也是在这一年的夏天,远方的亲戚前来探望祖母,带来了许多的甘蔗。
暗紫色的皮,形若一根根紫竹,多汁而甜,清热生津,切成一段段之后,大家围坐一处吸食甜汁。
一个不留神儿,往下撕开甘蔗的紫皮之时,那锋利的皮将沈梅棠左手背外沿处直接割出一个不小的三角口子,鲜血染红了甘蔗,她疼得大哭不止
一帮兄弟又都慌了神儿,跑去找大人,又是齐安平撕下衣襟给她紧紧包上,抱着她飞快奔向药房
“梅棠,你在想什么”珍珠的道,“吃甜瓜呀”
“嗯。”
沈梅棠收回了思绪。
抬起左手,手上落下的疤痕清晰可见,捋了一下额前掉落的一缕头发,额角稍微的浸出细密的汗珠,一旁边的丫鬟玳瑁拿过来一块丝绸的手帕,上前轻轻的擦了擦。
“瞧,那盆里的冰快马上就都融化成水了呢我们去换一下。”两个小丫鬟言罢,转身出得阁门外。
“梅棠。你猜我今天看着谁了”珍珠安耐不住,将憋了好半晌的话往外说道。
“谁呀”沈梅棠将将另一块盘中没有动过的甜瓜推到珍珠面前问道,“昨晚上的人,找上门来了”
“正是。”珍珠道,“我想说什么,你一猜一个准。”
“来头不小吧”沈梅棠以手帕轻拭着嘴角道。
“实际上,来得人不多,一个矮冬瓜的管家,领着十几个家将,其中就有昨晚上那两个恶棍家将。而且,其中有四个人抬着两份裹着大红绸子的厚礼,弄得跟娶亲似的又气势汹汹。”珍珠道。
“这是为何”沈梅棠问道。
“可巧了,那个半醉不醉、肥头大耳的家伙,他娘的,他娘的竟是那胡三公子胡百闲他大哥,你说邪门不地,怎撞上了他”珍珠愤愤道。
“他们可是见到我爹了都说了些什么”沈梅棠问道,脸上的表情出奇地平静。
“见到了。”珍珠道,“他胡大公子,厚颜无耻,脸皮足有城墙之厚,竟然说,竟然说他要娶你过门,宁肯得罪那胡百闲”
“可恶,无耻之徒,可恶至极”沈梅棠脸色大变,气得柳眉倒竖,银牙咬得嘎吱吱作响。
“事情怎么糟糕成这样一个病秧子、药罐子的胡三公子还不够,又冒出来一个恶霸的胡大公子”玳瑁吃惊着急道,“这可怎么办”
“啐怎有如此不要脸之人,真是岂有此理那胡三公子虽是个病秧子,药罐子,却也忍受不了如此之气是个男人万万是忍不了的若是忍了,那会被街头巷尾之人,戳脊梁骨也给戳死了”灰兰一旁边接道,“那胡三公子必是得跟胡大公子打起来”
“霸道到这份儿上了,所言所行,与禽兽无二。此事,那胡尚书若是不管,或者压根儿就管不了,那他胡大公子就是那胡府的天,胡府的爹”玳瑁愤愤道。虽言语少,却很是有劲。
“梅棠,你先别气,听我说。”
珍珠急中生智道,“我思着,可不可以,趁此时,使出一计,欲胡府的大公子与三公子之间斗个你死我活,管他娘的谁死谁活呢反正没有一个好东西,一箭双雕,对我们都是有利的。”
“啐怎么想地,脑袋被驴给踢了吗这么龌龊之事,都能提出来,可想而知,那胡二公子,胡三公子早晚是个死,都得死在他胡大公子的手里头,免去了跟他分家产呐这样卑鄙龌龊之小人,还有什么事能干不出来的”灰兰啐道。
“呀”玳瑁锁眉沉思道,“如此说来,二小姐这选太子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