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再次进宫,让您在沧池边上的凉亭等她。”
后天
太好了。
后天就又能见着阿娇姊了。
而且,还约他单独见面。
虽说此时没有什么男女之防,且他们既是表姊弟,又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没少单独相处,但这么这么正式地约着单独见面,还真是第一次。
尤其是在发生蜻蜓点水事件后,就更是让人激动不已了。
是的。
刘彻顿悟了。
虽说从前多少也听闻过男女之情是怎么回事,比如他的九皇兄,中山王刘胜,便是个声色犬马的里中高手,但他却向来是有些不屑一顾的,觉得无聊乏味得很。
现在不一样了,自从蜻蜓点水事件后,他对此的认知便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好像人和人是不一样的,那情和情也是不一样的。
他从前和阿娇姊非常地要好,但原来他们真的还可以更加要好。
少年的感情一旦破土开壤,便如猛虎出山,便如雨后春笋,便如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便如狂风裹进幽旷静闭的山谷,那是顷刻间便会泛滥成灾到一发不可收拾的。
接下来的时光里,他是坐也笑,站也笑,怎么着都是想笑。
他从未试过如此地开心,如此地盼望某一刻的到来。
这让他觉得生活,或者说生命,前所未有地充盈着美好。
真好啊。
他怀抱着这样煎熬又幸福的心情,好不容易熬到了见面的前一晚。
更衣完躺下时,他简直对如隔三秋这个成语不能有更加深刻的理解了。
但是总算啊,总算明天睡醒就可以去等着见阿娇姊了。
为此,他把休沐日都挪前了。
明天啊,他可以一天都和阿娇姊呆在一处。
一起说话,一起用膳,再一起看书。
真是想想都觉得开心得睡不着。
可是,他必须得马上睡着。
要不是时间过得太慢不说,明天白日里再犯困怎么办
但神经末梢极度地振奋,怎么都不肯乖觉睡去。
他又是放空自我,又是背诵谷梁传,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才终于意识模糊地陷入睡梦中。
好不容易一觉醒了,精神补足了,他委实是再也躺不下去了。
他清了清嗓子,扬声问外间值夜的宫人“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