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渣爹,在如今三国鼎立的局势下,也颇具盛名。
故渣爹的五十岁寿辰,自当是万邦来朝之盛会。宁国和宋国,都要放下架子派皇亲贵胄,自远方一路逶迤,前来庆贺。
贤妃“就连宁国那个惹人厌的太子都来了,此番宴会,你须得着装得体,不得给本宫丢脸。”
为此,贤妃破天荒拿出一匹布,命绣坊给邢筝做一套衣服,还替她准备了一份贺礼。
当日,邢筝早早就起来洗漱,穿越后头一回把自己收拾的人模人样。
雪云为她穿衣,子清为她梳头。
子清手拿一把檀木梳,朝她笑着走过来,好似秋日清晨里最爽朗的那息风。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长发,一缕一缕,温柔又舒缓。他立在她身后,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香,能听到他在她身后“沙沙沙”的忙碌声。
雪云为她穿好衣服,抬头,一脸疑惑怎么穿个衣服梳个头,殿下就微醺了
午后,邢筝启程前往聚贤殿。
一路上,宫人熙熙攘攘,琼楼翘角张灯结彩,终于为这座庄严的死城增添了几抹阳间气息。
临近聚贤殿,邢筝见到许多生面孔。
各国来访者聚集在天京,暂住天京的比邻居,今日诸位方得进皇城,望见渣爹庞大的后宫。
渣爹的妃嫔、皇子们纷纷坐在一侧,另侧座有各国使节与朝廷正三品以上的重臣。
聚贤殿上,有三个金座,分别由渣爹、皇后与太后落座。邢筝身为一个小皇子,只能顺位坐在第六个。公主们坐在皇子的后面。最靠近渣爹的是贵妃及四妃。
这是邢筝头一回看见皇后娘娘。想她来皇宫一个季度都没去拜见,也没人喊她拜见,皇后娘娘更没怪罪她。
皇后娘娘一脸菩萨相,雍容华贵,面庞宽广,耳垂较大,颇有几分母仪天下的威严。据说,当初就是因为这张脸太过佛性,深得太后的喜爱,方被钦点为皇后。
今日太后身体不适,卧床不起没能前来。
众贵家子弟寒暄,行教条比斑马还多的礼,邢筝不参与,低调落座。
子清主动跪在邢筝身侧,为邢筝倒酒。
邢筝一懵不知从何时起,自己身边的贴身事,好像都由子清接手了那雪云日常都干啥呢
思绪飘忽间,宴会开始了。
渣爹逼逼赖赖几句官方话,舞女们甩着水袖登场,五彩斑斓,仙气斐然,引得众人点头称赞。
倏然,一道阴冷的目光冷冷投在邢筝脸上,她猛地一震,被电击了似的,如坐针毡。
谁谁在瞪她
对面一众大臣使节正襟危坐,由林丞相和宁国的太子、宋国的大皇子打头阵,贵气逼人。
宋国的大皇子长得一脸坏人样,小眼睛小嘴巴。他总是目光朝前,渣爹说什么他就笑一下,像个二五仔。
林丞相年纪大了天色晚了要睡觉了,迷迷糊糊地,头左摇右摆小鸡啄米般点来点去,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
邢筝的目光,锁定在那个宁国太子身上。
他一身玄衣,很不喜庆,与周围人格格不入。右眼角坠着一颗痣,双眼下有经年累月的黑眼圈。乍看过去,印堂发黑,满脸写着一个“丧”字。他脸型瘦削下巴平,丹凤眼细长,薄唇一边勾唇笑,颇有几分坏人的阴邪帅气。
这家伙,能不能整点阳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