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筝看着看着,觉得这家伙颇为眼熟。
那宁国太子微一斜眸睨过来,又勾唇笑了。
震惊地眼珠子要掉下来,邢筝大惊失色,筷子上的肉啪嗒一下掉在盘子上这家伙,不是她在临海海边救的那个黑衣少年么
再往他头上看去,他竟已从45级荣升53级,升级速度堪比邢筝。
可怕
她偏头问“子清,那人是宁国的太子你可知他什么光荣事迹”
子清眱了一眼,抬颚在她耳边轻道“这位宁国太子,名为宁长贤,传闻是个极为阴邪之人。他的母妃曾是宁国皇帝的洗脚婢,因产下这位殿下位升婕妤,后又因与侍卫有染被刺死。之后,这位殿下便转到惠妃宫中,又因惠妃怀孕被害,这位殿下被称为扫把星。”
说罢,他顿了顿,神色莫辨“但他是宁国皇帝唯一的子嗣,宁国皇帝如今病入膏肓药石罔效,不得不把太子之位传于他,将他托付给皇甫鸣。可皇甫鸣在众人看来,是个奸人。外界传言,这位殿下视奸臣为养父,二人狼狈为奸,如今在朝中一手遮天。”
邢筝听罢,战术后仰,朝宁长贤回了个尴尬的笑宁国要完。
待渣爹和皇后先行离场,宴会的气氛才热闹轻快起来。
邢简这厢逮到机会,像个交际花举着酒觞到处接受别人的行礼。不一会儿,他看到邢筝自顾自吃饭,料到她未曾见过如此场面,便要来和邢筝碰酒杯,搓搓她这几日的锐气。
他往邢筝的桌前一站,举杯道“六弟”
话还没说完,一冷若冰锥的手忽拍上邢简的肩膀,把他往后一拉。
他惊愕地回过头,只见那个全场唯一身着玄衣的人正举着酒觞,倏蹲到邢筝的面前,与她的酒觞“铿”一声相碰,语气慵懒又挑衅“呵,小火菇,又见面了。”
邢筝微笑你才小火菇,你全家都是小火菇。
邢简我被无视了
邢筝举起酒觞,礼貌地一饮而尽。
火辣辣的酒入喉,呛得她眼泪在泪腺里横流。
邢简正要插话,宁长贤再次轻笑出声。他无视邢简,朝身后招招手,宫仆又为二人漫上“再来。”
邢筝吞吞口水,因得了贤妃的教育,不敢给贤妃丢脸。众目睽睽下,又不好驳了人家堂堂宁国太子的面子,只好瘪瘪嘴,捧起酒觞再饮。
不就是酒有什么了不起
杯沿刚碰到下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抢走她的酒觞,她偏过头,对上子清朦胧的眼神。
他似乎看出她的不适“我家殿下不胜酒力,若扫了太子殿下的兴,还请殿下宽恕。”
宁长贤的眸子钉在子清身上,一缕惊愕飞快闪过,沉寂在狂妄的汪洋中。
他似茅塞顿开,从头至踵,来来回回扫视子清多遍,轻嗤数次,眼神里透露出几分熟悉,好似他和子清认识似的,满眼写着“你怎沦落至此”,而后,又不屑地透出两个字活该。
“呵呵哈哈哈”他忽毫无预兆地仰头大笑,毫不掩饰地施加嘲讽。
何原卿,孤认出你了。
不知为何,邢筝觉得子清浑身散发出一种压迫的气息,逼得她蹙起眉头。
她还来不及细想,便听宁长贤夸赞道“不错,小火菇教育下人,很有一套,把人驯得,服服帖帖。既如此,你就替六殿下喝上五杯。”
他起身,歪歪扭扭摇摇晃晃,低笑了一声又一声。
何原卿,净身可疼是不是吃了许多蛋黄蛋黄好吃么
忽想到什么,他又欠欠儿地补充一句“你这小奴,护主心切,孤很是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