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蓓琳娜最近也偶然提起过,玛丽似乎变得有点颐气指使,不大尊重人。
哼,何止是不尊重没错了,定是这股虚假的力量,让她平添了莫须有的底气。
她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所以刚刚,她才敢无法无天,忤逆尊长。
对此,历经世事的嘉丁纳先生只想说一句她懂个屁
要是力气大就能无往不利,那叫大卫杀死的歌利亚可真是冤死了。
这样想着,嘉丁纳先生真想进屋给玛丽来顿结结实实的教训,但顾忌到身居乡下的贝内特先生,他才再三忍耐下来。
“约翰从不体罚孩子,他铁定不会愿意我越俎代庖。再说,我曾赌咒发誓,绝不变成我父亲那样蛮不讲理的人,绝不”
嘉丁纳先生心事重重地吻了吻来迎接他的嘉丁纳太太,接着就去了书房。
他今天没有心情看书,也没心情继续算账。
在窗边静坐了片刻,马卡斯今日诡异的言行一一滚过他的心头,玛丽那张桀骜不驯的面孔也一同冒出来添堵。
他觉得自己周身仿佛被人布了一张看不见的蛛网,而今这张网隐隐约约现了形。
非但如此,他还得看着网眼越收越紧,避无可避地向他扑来。
嘉丁纳先生猛地站起来,在地毯上来回踱步。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他走得腿脚发酸,也还是理不出个思绪。
他想得太投入,嘉丁纳太太敲门唤他吃晚餐的声音,都能使他尾椎骨一阵哆嗦。
门把手被扭动,嘉丁纳太太悄悄探头进来。
一室的昏暗叫她吃了一惊,“亲爱的”
她不确定地唤了一声,心里疑惑嘉丁纳先生究竟还在不在里头。
“我在你进来一下,把门带上。”
“怎么不点灯”嘉丁纳太太听见他的声音从窗帘附近传来,语调一如往常,便嗔怪着走向书桌,预备取火将蜡烛点上。
她的手将将靠近烛台,半道上,却被嘉丁纳先生抓住了手腕。
“不用理会这些小事,我这里有件重要的事需要你帮我。”
嘉丁纳太太本能地觉察到丈夫的请求不会是好事,但她也只能温婉地允许他说。
“这几天,你帮我牢牢看住玛丽。”
这件事实在叫人为难,嘉丁纳太太头一回对她丈夫的要求感到抵触。
但她依旧以微笑化解道“你在说什么呢玛丽不总在家里呆着吗”
“听着”嘉丁纳先生牢牢钳住太太的两只胳膊,迫使她仰视着自己,“我没在开玩笑,我要你一眼不错的盯着她,就是她上厕所,也不能离开你的视线。”
“可这怎么做的到”嘉丁纳太太故作迷惑地偏了偏头,“我总不能把她关起来”
“不,我们就是得把她关起来。”嘉丁纳先生斩钉截铁地说。
嘉丁纳太太好悬没为这鬼主意放声尖叫,她觉得她丈夫此刻脑袋里大概塞满了稻草。
她也不问为什么了,只求能立马使他打消主意。
“哦,爱德华,你可能忘了,西莉亚感冒还没好。只要玛丽在家,她就一刻儿也离不开她,总不能把小家伙也给关起来。她的药水快吃完了,我明天还得请医生上门呢。”
“那就把她俩分开”嘉丁纳先生没好气地放开太太,“你负责看着玛丽,至于西莉亚,叫潼恩和保姆一起照顾她。
才两三天见不着人,以往分隔两地的时候都多得很,这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