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德文郡公爵的冷哼和他外甥的低吼一同响起。
“嗯”公爵阁下闻言挑了挑眉,他放下刀叉,品出了些许趣味儿。
“你看起来似乎还挺无所谓我假设你知道如果事情败露,那么你父亲将会损失惨重”
“没有这么夸张,不过,是的,我当然想过这种极端情况,但我认为只要作者本人愿意继续出版作品,那么即使这个[秘密]不慎泄露,人们顶多惊叹于英格兰又多了一个文学天才。”
“这想法可真美妙可实际上,作者本人恐怕再也无法任何作品了。
她的那个舅舅,也就是真正的嘉丁纳先生,不久前找到了你父亲。
你们没签定合同,这位先生出于道义,给了笔不痛不痒的赔偿金,就把事情了结了。
而你那个忠厚老实的父亲,却得为了你的不谨慎,以赔上自己的祖产为代价,处理后续事宜。
为了不把你扯进去,他还跑来求我,要我收留你一阵。”
说到这儿,他又啜了口咖啡,才感叹道“很遗憾,你碰上了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吸取教训,接受现实吧。”
“这绝无可能里头肯定有误会”奥斯顿忍着喉间剧痛,再次开口。
是的,玛丽的支持者里有海军部高级将领,有医生、律师、精算师等知识分子,有证券商人,有地痞流氓,等等等等。
可即便她的日常生活复杂如厮,但因她所有行动都不曾避讳他,所以,即使这件事里真出了个卑鄙小人,那个人也绝不会是她。
“她肯定陷入了某种困境”
奥斯顿有许多话想说,但他的咽喉火烧火燎地疼,说话实在艰难,只能撑着布兰德的肩膀,努力往公爵方向挪。
比他小了几岁的布兰德,几乎被他当成手杖使,但看他这么执拗,还有点可怜,因此,虽然跟他并不算亲厚,但布兰德还是愿意帮忙。
他扶着奥斯顿在公爵身边坐下,正要放手离开,奥斯顿却猛地抓住他,将脖子上的钥匙扯下来,塞在他手中。
“我房里书桌抽屉绿色笔记本。”
布兰德谨慎地瞄了公爵一眼,公爵眉头微皱,但他即然没有明确表示不同意,布兰德就默认他同意了。
一时布兰德把笔记本拿回来,奥斯顿抽出夹在中间的手稿,将笔记本摊开,送到公爵面前。
“我的日记第一次跟她见面是在这天,您先看看。”
公爵不耐烦地将咖啡杯放回被奥斯顿推开的骨碟上,他原想将日记本盖上,但看到奥斯本那专注期盼的眼神,以及他额角上一路滑落至下巴的汗水,又恨铁不成钢地剃了他一眼。
他将日记本翻得嚓嚓响,但越到后面,他的动作越慢,脸上也渐渐显露出深思。
到了这时,奥斯顿才将玛丽那篇分析文章的手稿递上。
德文郡公爵放下日记本和手稿的时候,脸上那种若有所思的神情依旧未退。
奥斯顿刚要讲话,公爵阁下就恶狠狠地要他闭嘴。
这声断喝,将悄悄溜过来探头探脑的桃乐丝又给吓了回去。
公爵招招手,把她唤来,摸了摸她的头,随后才将手稿抖开,再看一遍。
这一回,公爵阁下笑得一脸讽刺。
“难怪上回上议院投票,说要削减王室补助金,那些“鼠崽子们”无动于衷看来格伦威尔说的“鼠崽子们”自有办法,并非玩笑。
在国债管理机构里开个小口子,让那些小杂种去“借鸡生蛋”,且不说万一亏了怎么办。
就是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