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达佐诺阁下没有儿子,亚历山大是他早早去世的兄长的独子,如今已年逾三十。虽然一些人将这个身材矮小,头发棕黑的男人视作这位黑手党教父的继承者,表面上也对其言听计从,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但实际上,达佐诺阁下对这个侄子并不是十分满意。
亚历山大的性子急躁,年少时经常因为无法忍受课堂而逃学,甚至还殴打了校长。叔叔达佐诺阁下在事业风生水起时,只将一座家族名下的海滨酒店交给了侄子管理。
亚历山大曾信誓旦旦地保证,第一年就可以获得两倍收益,然而仅仅是管理一座酒店,还是在有专业人士帮他打理财务的状况下,亚历山大不仅年年亏损,还在上个月因为“不可言说的生意”上的纷争,一时冲动误杀了平民,得罪了当地的检察官和政客。
多亏叔叔胡安达佐诺动用了政界的关系,他才摆脱了牢狱之灾。
达佐诺阁下很不愿意在死后把产业传给这位血脉至亲。他知道,侄子亚历山大迟早会把家产败光,将所有人拖入绝境,在脑瓜被子弹崩成稀巴烂前得罪那不勒斯一大半的名流。
如果有机会,他宁愿选择亲信作为继承人,哪怕是海因娜长大后,恐怕也比他这位侄子靠谱许多。只是他答应过教女的母亲多娜提拉,不会将她牵扯进黑手党的纷争,她理应拥有光明的未来。
达佐诺府邸灯火通明,亚历山大整个人陷在会客厅柔软的皮革沙发中,手中把玩着一块名贵的打火机,等待着叔叔达佐诺阁下的接见。
在一位男侍的带领下,这位个头矮小的男人推开了达佐诺阁下的书房门。
他打量了一眼侍从自己还从来没在叔叔这里见过这个人,侍从的碧眼和雀斑给他一种“原来这就是位老实巴交的乡下人”的感觉。红发侍垂下了眼睛,没有跟随亚拉山大进入书房,而是在门外候着。
“叔叔,”亚历山大很是迫不及待,大声对达佐诺阁下嚷道,“这群愚蠢的检察官竟然不识您的大名,还扬言要把我抓进牢里,您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然而亚历山大没有得到肯定的回应,他猛然抬头看向叔叔,却被达佐诺阁下阴沉着的脸吓了一跳。
“我早就说过,”这位黑手党家族的首领对侄子缓缓说道,“家族不会去做毒品生意,更不会因为这种生意杀人。”
“可你为了眼前的利益,违背了家族的规定。”
达佐诺阁下的话语冷若冰霜,将室内的空气凝固了。
“我会公开宣布,你永远也没有资格成为达佐诺家族的继承人。”
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亚历山大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他感到自己被一只不知名的手推入了寒冷刺骨的冰窟,他恐怕此生此世无法翻身。
“你将得到你血缘上应得的那部分财产,但也仅此而已。”
亚历山大的内心被委屈与愤慨填满,他瞪圆眼睛,对高高在上的叔父大吼“您不能这么做我明明在为家族赚钱”
“您好好睁眼看看吧,叔叔,时代变了”他的嗓子像是粉笔刮过黑板,尖利而又嘶哑。
“那批货从加勒比海运到那不勒斯,至少能获得五倍利润。只要由我们转卖到国外,或者是分卖到各家各户,就能获得几百倍的利润”
“这是从以斤计算转为以克计算啊,亲爱的叔叔”亚历山大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可比您和政客打好关系,让手下公司承包项目赚得要多”
“那些政客们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