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回来时,他都会派亲卫回来递话给她。
睡时他从不宽衣。
姜得豆理解,灾区之行危险重重,他养成了枕戈寝甲的习惯。
她都是躺在他身侧的,可是醒来时,他总是衣衫整齐地端坐在一旁。
“”
暮色苍苍。
沈一杠踏着月色归来。
在门前拍打掉身上的积雪,踏进了室内,姜得豆正趴在桌边练字。
见他来,欣喜上前,为他脱掉厚重的斗篷。
他配在腰间的剑和玄铁护甲已经被取下来了,那次无意间伤了她之后,回寝殿时他总是会提前取下锐利的东西。
沈一杠往书桌上扫了眼,宣纸上布满了整齐的小篆,他收回视线,经由竹椅时愣了一愣。
他拧眉,眼睛重新滑去。
绿色的竹身上有点点鲜血。
他大步走到她身边,由上而下扫量着她,眉心紧皱“你受伤了”
“没有啊。”姜得豆一脸疑惑。
他围着她饶了一圈。
在她身后停了下来。
臀后的裙摆上,有一处颜色很重。
“”
沈一杠怔了几息,手搭在她手臂下,微微用力,将她带到床边。
“干爷”她困惑,眨着眼睛询问。
他声音从容,面色镇静,眼睛却避开了她的“躺下。”
姜得豆躺了下来,他把被子盖在她身上“可有腹痛”
“”她愣了一下,说“不疼,我很好。”
他沉沉盯着她。
“”她这才承认“有一点点,就一点点。”
沈一杠塞了个手捧暖炉滴到她手上,一声不吭地往外走。
“干爷,你去哪儿”她追问。
“我去弄点热水。”他说“去去就回。”
“嗯,我等你呀。”
到底是宫内。
他们又都是太监,身边不可能带个女使。
春花和秋实被他遣回了绣庄。
沈一杠寻了烟雨来“去宫外,寻个女子,问一下月事该怎么处理。”
“是。”
“别问我们的人。”他下意识去摸佩剑,触手处空荡荡,这才想起在回房前摘下了佩剑“问普通人。”
“是。”
他转身,背对着烟雨“问完把人杀了。”
“”烟雨震惊又困顿,他怔了怔,回“是。”
宫外。
寻常百姓家。
烟雨把月事带裹进包袱里,紧握刀柄,犹犹豫豫着没有拔刀。
年轻的妇人紧抱着他的腿跪着,一次一次地磕着头“求您放过我吧。”
他的手在刀柄上紧了又紧。
襁褓里的小儿啼哭不止,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磕得头破血流。
“不许说出去,听见没。”他用最凶的语气威胁。
妇人并不看他,始终低着头,闻言又磕了一个响头“多谢大人饶命,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西厂寝宫。
烟雨双手捧着包裹,低着头,闷声闷气地说“都是干净的。”
沈一杠轻扫他一眼。
“你没杀人。”
声音小,却不失威压。
“”烟雨迫于他的威严,跪地,膝盖陷入雪中“属下不懂,何故向孤儿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