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了总共十副,现在是第五天。
一天一副。
这样看来,秋实并没有喂阿得。
春华拿了一包药出来煎了。
她用力抱着姜得豆的身体,将她扶坐在床上,用勺子舀了点汤药,吹了吹,待不那么烫了后送到姜得豆嘴边。
“来,喝药。”
几勺汤药下去后,她听到一声细若游丝的呻吟“苦”
她一愣,继而快速看向姜得豆。
清楚地看到她睫毛颤了颤。
“姑娘”她欣喜笑着,话到嘴边顿住,念及她的太监身份,她连忙改口“阿得,你醒啦”
没人回答。
姜得豆再次陷入沉睡。
“”
但春华还是很高兴。
不管怎样,公子的药总归是有用的不是
姜得豆的身体已经明显比刚来时好了许多,她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身体也有了温度,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往皇宫的方向看了眼。
祈祷公子也能一切顺利。
皇宫。
周宝年欣慰地想要抹眼泪。
皇帝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身体一日比一日好,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他的眼睛转了转,落在了不远处正在磨药的沈一杠身上,顿时锐利了许多。
沈一杠揭了皇榜进宫时群臣反对,一个小小的太监,怎可触碰龙体。
他不卑不亢地站着,却口出狂言“此病我能治。”
“”
九千岁手下的刀子张提了刀就去砍“大胆狂徒”
是周宝年将沈一杠护了下来。
刀子张认出他,周宝年自然也能。
小路子回报过,沈一杠在九千岁的追上下坠入了悬崖。
可现在人非但没死,还堂而皇之回了宫,从阎王手里夺了皇帝一命。
有这样的能耐,怎会是一个普通的小小内侍太监。
周宝年当时想的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九千岁想弄死的人,他偏要保。
所以他执意让沈一杠给皇帝瞧了病,没想到才一副药下肚,皇帝竟明显有了好转。
沈一杠光明正大地留在了皇帝身边。
为免在有人危害龙体,这几日来,沈一杠一直在皇帝寝宫,半步没离开。
日夜不休息地连轴转。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精神多少绷不住会有些失控。
但沈一杠没有。
他只是脸色发乌眼底渐青,除此之外,他没任何变化。
挺着个背,冷着个脸,寡言少语。
磨药,配药,把脉。
一副强烈得生人勿近姿态。
桀骜得莫名其妙。
周宝年十分不喜他的冷漠。
宫里人,还是老实愚钝些的好,沈一杠这样特立独行,太难掌控。
周宝年思绪繁杂。
永顺皇帝忽然重重颤了两下,周宝年忙上前伺候,取出搁置在枕边的干净帕子,细细地将皇帝面上的薄汗擦拭。
皇帝魇着了。
头慌乱地摇摆着,口中呢喃之语不断。
“小兰”
“朕找到你”
“小兰”
周宝年的眼无声滑到沈一杠身上。
沈一杠动作自然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