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的声音破门而入,开口就是一句“皇上刚才在说什么”
不请自来,甚至连个通报都没有。
周宝年说“回”
“我问你了吗”九千岁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
“”
九千岁踩着细碎的步子,慢悠悠踱步到沈一杠跟前“皇上刚才在说什么”
细长的尾音里全是趾高气扬。
周宝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沈一杠。
沈一杠还是笔挺挺站着,昂首挺胸,没办分谦卑。
他甚至连脸皮都没掀一下。
“皇上说话了”
竟是比九千岁还要狂妄的语调。
“”
屋内正在为万岁爷忙碌奔走的宫人们皆是一顿。
诡异地静默了瞬息后,宫人们呼啦啦跪了一地,匍匐着身子,大气不敢出。
而那个顶撞了九千岁的沈一杠,却仍旧昂首挺胸地站着。
他迎着九千岁的怒容,讥诮散漫地笑着。
周宝年“”
在这一刻,他忽然不讨厌沈一杠了。
周宝年去看九千岁。
九千岁面如寒霜,眼里杀伐之意烈得骇人。
周宝年见了都有些腿软。
九千岁阴沉沉地盯了沈一杠半晌。
他咬着压根磨了句“好后生。”
“好。”他重重看他一眼“很好。”
九千岁染着一身怒气走了。
周宝年命跪地的宫人们散了。
他紧紧盯着沈一杠“你没看出九千岁那么问你是在试探你的态度吗”
“知道。”沈一杠把药草丢进药缸,继续磨药。
“那你还”
周宝年故意没把话说完,想等沈一杠表忠心。
沈一杠专注磨药,并未说其他。
周宝年被他这没有尊卑的态度激得牙根痛“你为什么不自称奴才”
“我此刻只是个大夫。”他回。
傲意昭昭。
周宝年执意试探他“现在皇帝还没病好,九千岁确实不能杀你。但你这样不给他面子,不怕皇帝好了他卸磨杀驴”
沈一杠停下手里动作。
“大总管。”他向周宝年看去,目光清冷,面无表情“他早已追杀我了不是吗”
“”
“所以,我对他的态度重要么”
左右都要他死的。
“”
周宝年默不作声转了头,细细拭去皇帝身上的汗。
九千岁出了皇帝寝殿,对着刀子张就是几个耳光。
刀子张站着不动,生生挨了几巴掌。
九千岁拿手帕擦着自己的手,抹了许久后把帕子扔到地上。
“这就是你说的处理掉的人。”
“你自己看着办。”
刀子张跪下,眼神阴鹫如猎鹰“奴才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别来山海。
休息了五日的秋实身体好了,她踏进药房,准备给姜得豆煎最后一副药。
打开药箱后惊在当场。
空的
竟是空的。
这是公子走后的第十天。
留了十一副药。
就算今日春华已经给姜得豆喂过药,也应当剩了一副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