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婵也道,“皇后娘娘也太铁石心肠了,这段时间以来,主儿始终都为皇后娘娘马首是瞻,平日里请安咱们比玫妃和愉嫔去得都早,便是晋嫔和嘉贵人她们与皇后不睦,主儿也是一向冲在前面,处处维护皇后娘娘的。咱们为皇后做了这么多,皇后却根本不把主儿当自己人”
魏嬿婉听在耳里更觉烦躁,“好了,别说了,皇后岂是你能编排的”
春婵低声请罪,又道,“听闻那日玫妃娘娘似乎也不满于主儿的献舞,也私下议论了几句。”
“玫妃一向不愿与我亲近,我也不必要去巴结她,她虽是膝下有两子,可说到底也不算年轻了。你且看纯贵妃就知道,有子未必就有宠。”复又叹道,“可是话说回来,没有子嗣,再有恩宠也总觉得不够牢靠,何况我这几年始终恩宠平平,若再不抓紧怀个孩子,等下一批新人进宫,就更没我什么事了。”
说罢便要春婵下去熬制坐胎药,春婵却未急着动身,她凝神片刻,还是忍不住道,“主儿,您不觉得奇怪么当初舒妃每次喝每次喝也没怀上,怎么有一顿没一顿的时候就怀上了。难不成她是不喝了才怀上的或者您不喝这坐胎药了,也能怀上也说不准”
魏嬿婉当即翻脸,喝道,“你胡说什么这药方子给宫里的太医们都看了,都是坐胎助孕的好药”
春婵迟疑着道,“奴婢也说不上来,宫里的药宫里的药也不好说。主儿不如停一停这药,把药渣包起来送出去叫人瞧瞧,看是什么东西”
魏嬿婉柳眉竖起,连声音都变了,“你是疑心这药不对”
春婵忙道,“对与不对,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咱们多个心眼儿吧谁让舒妃是断断续续喝着药才有孕的呢,舒妃刚遇喜时,奴婢只觉得是她喝的年头长,如今细细想来,心里倒是有些犯嘀咕。”
魏嬿婉被她一说,也有些狐疑起来,“那也好。这件事便交给你办,办好了我重重有赏。”
春婵磕了个头道,“奴婢不敢求主儿的赏,只是替主儿安安心罢了。奴婢的姑母就在京中,等回去奴婢就托她去给外头的大夫瞧瞧。这些日子主儿先别喝这坐胎药就是了。”
魏嬿婉沉静片刻,“好那就先不喝了。”
春婵忙道,“其实那日皇上本就是有些醉了,没有精力欣赏主儿的舞姿也属平常。只是皇上此次南巡,带的嫔妃并不多,主儿便有更多的机会能亲近皇上,想来多得些宠爱也不难。”
魏嬿婉敛了心绪,“希望如此吧。”
此后半月,魏嬿婉似乎忘了当日一舞所带来的难堪,更加曲意逢迎,向皇上频频示好。待到御驾离开杭州之时,皇上已晋魏嬿婉为贵人,颇有几分恩宠。
离开杭州,御驾便从江宁绕道祭明陵,且在陵前阅兵扬威。皇上为解太后枯闷,亲自陪着太后到江宁织造机房观织,又命江宁织造赶制皇太后六十寿辰所用的布料,以讨皇太后欢心。淮扬风情,江宁原是六朝古都,彼时金陵王气已收,更添了几许秦淮柔媚,引得皇上驻足了好些日子。
皇上心情愉悦了,连带着得好处的便是跟随而来的嫔妃们了。江宁织造进上来的各色名贵绸缎,除了专门孝敬给太后和皇后的,其余的皇上也都大手一挥,赏赐给了众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