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守在意欢身侧,见她行动格外小心翼翼,便笑道,“你也忒糊涂了,自己有了身子竟也不知道。”
意欢且喜且叹,“总以为臣妾身子孱弱,是不能有的。哪里想到有今日呢。”
如懿见她手边的鸡翅木小几上搁着一盘脆炸辣子,掩袖更笑,“这么爱吃辣也不觉得自己口味变了。”
白蕊姬笑道,“民间素有酸儿辣女的说法,臣妾怀永瑜的时候也是爱吃辣些,便也以为会是公主,谁知生出来还是个皮小子。也不知舒妃妹妹会与臣妾一般,还是会生个贴心的公主。”
意欢红晕满面,“男女都好。我一贯爱吃辣,总觉得痛快,所以口味也无甚变化。”
如懿笑斥她,“你呀只顾着自己痛快淋漓,以后也少吃些。辛辣总是刺激腹中胎儿的。”
意欢殷殷听着,唏嘘道,“从未想过,竟也有今天。”
白蕊姬温和道,“其实依照舒妃妹妹的恩宠,怀上龙胎也是迟早的事。”
意欢略略沉吟,“男欢女爱,终究只是肌肤相亲。圣宠再盛,也不过是君恩流水,归于虚空。只有孩子,是我与他的骨血融合而成。从此天地间,有了我与皇上不可分割的联结。只有这样,才不枉我来这一场。”
如懿听得怔怔,心底的酸涩与欢喜,执着与期盼,意欢果然是自己的知己。她何尝不是希望有一个小小的人儿,由他和她而来,在苍茫天地间,证明他们的情分不是虚妄。这般想着,不觉握住了意欢的手,彼此无言,也皆明白到了极处。
白蕊姬虽是替她高兴,但终究是体会不到意欢的感觉的。如懿和意欢想要的不单纯只是一个孩子,而是这个孩子是由她们与皇上的爱孕育而成的,有了这个孩子便更能证明她们与皇上之间的爱是真实存在的。而对白蕊姬来说,孩子只是属于她自己的,他在自己身边说话,走路,成长,无谓旁人是否有注目和关切,即便那个人是皇上。或许这便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翌日,意欢有孕的消息便在行宫中传开了。有道贺声,自然也免不了叹息声。这日白蕊姬在如懿阁中说话,魏嬿婉也陪坐在一旁。
“舒妃姐姐有孕,臣妾是既为她高兴,也为自己伤感。皇后娘娘,不瞒您说,舒妃喝什么坐胎药,臣妾也一样喝了。可是这么多年,却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可见是无福了。”
如懿虽然明白个中原委,但如何能够说破,只得婉转劝慰道,“舒妃有孕,到底也是意料之外。她侍奉皇上也有十年了,谁能想到呢你也是太想得子了,或许如舒妃一般,停一停药,许是就能有了也未可知啊”
魏嬿婉轻言道,“但愿吧到底还是玫妃姐姐更得上苍眷顾,膝下有四阿哥和九阿哥。”
白蕊姬放下茶杯,看向她道,“魏常在还年轻,子嗣上自是不必急的。”
如懿亦和婉道,“正是这个理,凡事不要急,放宽了心,自然会好的。”
魏嬿婉颔首道,“多谢皇后娘娘与玫妃娘娘开解。”
魏嬿婉扶着春婵的手走出如懿阁中,“我和舒妃喝的一样的坐胎药,且她这两年断断续续的喝,如今都有孕了,为什么我一日不落的喝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春婵心疼道,“主儿,您还年轻,来日方长啊”
魏嬿婉默默流泪,“来日方长我还有什么来日家世不显,位分低微,恩宠也是时有时无的,再没个孩子,只怕我这辈子就完了。”
春婵劝道,“主儿,奴婢从前听太医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