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逐鸢面容生得轮廓分明,每一笔都是刚硬的线条,眼睛闭着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柔和了许多。他的嘴唇很薄,等沈书反应过来,他的手指已经几乎贴上了纪逐鸢的嘴唇。
沈书把纪逐鸢搭在他胸膛上的手臂小心挪开,下地回房去洗漱,正在拿毛巾擦下巴的水。
“沈书,怎么没见你”李恕满头大汗地进来,就着沈书洗完脸的水洗手。
“高荣珪折腾你了”沈书束起头发,分出一条细辫,手势缓慢地将发辫绕着余下的散发盘起,用木冠固定住发顶,现出英俊的侧脸。
李恕甩着手过来,盯着沈书看了一会。
“怎么”沈书莫名地问。
“小生真俊,请教贵庚,家中可有母老虎啊”
“去”沈书抬脚就踹,李恕闪得快,哈哈笑着站到旁边。
“说正事,昨天车上不方便问,那胡人怎么说他真知道银币上的狼头代表什么”李恕坐到桌边,自己倒了杯茶喝。
“早饭不吃吃冷茶。”沈书系上腰带,坐下来,道“我要找个机会,再去平金坊,你跟我一起去哎,你注意点”
李恕忙道对不住,用袖子擦下巴的茶水,皱眉道“这么严重平金坊可是龙潭虎穴,咱俩三脚猫的功夫,别泥足深陷了。我失身不是我失陷事小,你要是有一丁点意外,你哥不揍死我我不去。”
“那你不去吧。”
李恕怀疑道“这么好说话”
沈书面无表情“反正我会给我哥留书的。”
“你这不是害我吗”
“咱们不单独去,带上高荣珪。”沈书又道。
“什么”李恕当即色变,继而意识到声音有点大,压低嗓音凑到沈书的面前,轻声说,“你要把这事告诉他”
沈书佯装不解“不能告诉他我们这群人,除了我师父就是高荣珪,你选一个。”沈书想了想,又说,“昨天那胡人说,平金坊主人叫他往咱们这里送过一封信,那封信上就是银币上的图样,还送来了一柄女人用的鞭子。”
“康里布达是奸细”李恕当即便问。
“不好说,他本来跟咱们就不是一伙的,只是情急之下,抓了根救命稻草。如果他讲江湖义气,冲我对他这份救命之恩,倒不会害我们。”
李恕沉吟道“真牵扯到康里布达,高荣珪应该会去。女人用的鞭子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不知道康里布达跟高荣珪之间怎么回事,但这几日沈书已经看出来,高荣珪不像起初那么反对留下康里布达了。
说来也奇怪,高荣珪是来滁州奔前程的,韦斌却先去军营里了,还得问问高荣珪什么打算,王巍清不声不响的,脾气却极好,得知韦斌走了,沈书着实松了口气。韦斌在家里也是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动不动要跟人发火吵架,眼下事多,实在是没工夫
沈书瞥了一眼李恕,道“总算你问到点子上。昨天在平金坊门口吃瘪,那个管事的回去取图纸时,文忠兄跟我说他在平金坊里听见一个女人的叫声,像是个疯子,被关在平金坊里的。”
“跟那鞭子有关系”
沈书点点头“我怀疑是,哪儿就那么巧,有个女人被关在平金坊里,文忠兄说听起来像是被人堵嘴时喉咙里呜咽出的响动。我有一个猜测,这鞭子是一个女人从不离手的兵器,这个女人跟康里布达有关系。胡人说腊月二十,他给康里布达送了这两样东西,图纸和鞭子。我不是找过一次康里布达询问银币的事情,他百般绕话就是不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