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恕“”
“所以能把他伤成这样的人,一定更危险。”
“我明日出城回高邮还来得及吗”
纪逐鸢忍俊不禁,这一笑氛围便缓和下来。
“那枚银币怎么回事”纪逐鸢问。
于是李恕告诉纪逐鸢舒原是怎么拿到银币,为什么他会从高邮城出来,就是因为舒原拜托他把这枚银币带过来。
“他认为这枚银币跟杀害老刘、老孙的凶手有关系,很可能是凶手落在现场没留意的,当时钱贺也被杀,他也得人唤一声将军,比老刘的案子重要多了,旁人都没顾得上,舒原独自去老刘老孙家中看过,捡到的。主要是上面的文字,他也不认识。也许那个蒙古人认识。但就直接告诉他吗能相信他吗”
纪逐鸢沉吟片刻,郑重其事地对李恕吩咐“你就告诉沈书,你在街头碰到舒原,他见你被揍得太惨,是以让你跑出来免得继续遭人欺侮。银币是舒原在老刘家发现的,他让你顺便带给沈书。”顿了顿,纪逐鸢接着说,“你也不知道这银币怎么回事,但发现康里布达背上的刺青跟这个银币的图腾很像。再多跟他说说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建议他不要沾惹这些是非。”
“行吧。”李恕听出来,纪逐鸢不想让沈书过于依赖穆华林,“纪兄打算自己调查这事”
“再看。”纪逐鸢已吃得差不多,也是机缘巧合让李恕先到了自己面前,不然沈书可能就去找穆华林了。
“其实我觉得,我们这些人,甭管有钱没钱,谁比谁吃得饱一点,穿得暖一些,也不过如此,都生活在最底层,谁都可以来踩一脚。”李恕感慨道,“我参军就是因为我爹塞钱没塞进去,当时我娘哭得差点上不来气,那征兵官也就一个八品,抽了我爹一耳光,老头子便有一只耳朵听不见了。我走的时候也没看好。”李恕话声哽咽住,鼻子通红,半晌以一只手背抵住鼻子,拿手用力捏了捏,缓过劲来才重振精神,继续说下去,“都不提了,总之我是觉得,保住性命就最要紧。那色目人会招惹不少麻烦,高荣珪摸爬滚打多少年,他再清楚不过。纪兄,我是个胆小的人,我还要回去见我爹妈。”
“挺好。”纪逐鸢说出一句。他和沈书的父母都已化作星辰,在这个世间,再想得到一份毫无杂念的关爱,哪怕是再让他爹拿藤条抽一顿,也不可得了。
“真要有什么危险,我可能不能”
“我知道。”纪逐鸢让李恕不用说了,“你能力有限,跟着高荣珪好好学几手,保命他最会。”
李恕提上来的一口气长吁出来,他复拿手捏了一下鼻子“我还以为你要骂我。”
“人各有志,谁都不容易,只要你没有害我们的心,都无所谓。”纪逐鸢看得很开。
李恕嘻嘻哈哈地说“那当然不能够有,不然我也不来找你们,这一路也不算太顺。我是真喜欢你弟那样的人,他跟我不一样,我也想念书来着,脑子不好使。打架,我自己知道,冲着我爹有钱,从前街头巷尾一块玩大的那些弟兄,都是虚情假意让我摔几下,我出来参军,一个来送我的也没有。但我也有朋友说过,觉得我需要人一起吃酒斗狗才会找他们。所以我很珍惜沈书这个朋友,你们突然被抓,我也想帮忙,还好是有舒原。”说到舒原,李恕脸孔红了一下,“他也是个读书人,哎,哥。”
纪逐鸢眉毛一动。
李恕把脸凑近到纪逐鸢的跟前,手里拿着一根筷子比划“怎么读书人跟咱就是不一样呢,舒原那一举一动,真的文质彬彬,他走路坐下的姿势,就是跟我不一样,身上有一股,有一股”李恕眉头舒展开来,认真跟纪逐鸢探讨,“有一股气,我说不好,就是那种懂很多,满腹经纶的感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