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辞悔不当初,眼下绝不能让郑君北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是托辞扯的有点随意“我好无聊,就弹弹琴。”
“关灯弹琴”郑君北借着窗外的光,仔细审视着纪辞的表情,想从上面发现什么端倪。
纪辞在心慌。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紧张的时候,视线总会无意识地往上看。但郑君北知道,纪辞的很多小习惯,郑君北都知道。
比如他喜欢明亮简洁的琴房,昏暗会让他觉得压抑,可是纪辞现在没有开灯。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郑君北视线落在紧闭的琴盖上,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纪辞被郑君北盯得越来越慌,他总觉得郑君北看出了什么。纪辞在写歌的时候,喜欢幽闭安静的昏暗环境,和从前的习惯恰恰相反。
矛盾的情绪又霸道地涌现出来,他希望郑君北记得,又想他不记得。
纪辞忍不住后退一步,郑君北正好欺身上前,伸手去撩纪辞的衣领,纪辞连忙再退一些,后身抵在了钢琴上。
没有退路了。
“那这是什么”郑君北指尖夹着露出一角的白纸,纸上还带着纪辞的温度,他想把纸抽出来,却被纪辞立即按住了手。
“诗”纪辞想也不想地说,“我为你写的诗。”
“哦”郑君北笑了,现在他可以确定,纪辞应该没有发现什么,他有点失落,又有点庆幸,但这并不妨碍他逗纪辞,这家伙又在做亏心事,“既然是写给我的诗,我为什么不能看”
郑君北又准备扯,纪辞就把他的手死死按住,就好像是压着他的手,让他感受他的心跳一样。
砰,砰,砰。
“草稿写得太乱了,有点辣眼睛。”纪辞为了马虎过去,不惜疯狂贬低自己,“真的,太久没握笔字都是鸡挠狗扒的,你别看了。”
“那你念给我听。”郑君北玩味地看着纪辞,就想看他能憋出什么诗来。
“你真要听”纪辞手心沁出了些汗,让他的心也跟着黏腻了起来。
“嗯,我想听。”
“好,我念给你听。”纪辞凝视着郑君北的双眼,脸上忽然浮出浅浅的笑来,像晚风轻轻拂过花海,“我记得你当年秋日的样子
“在你的眼中,曙光的火焰瞋斗,树叶纷纷堕入你灵魂的池中。”纪辞的声音清清淡淡,有股清冷的质感,是那种沁人心脾的好听,配上他深情的眼波,郑君北感觉自己像被灌了口清酒。
“让我的双臂如攀爬的植物般紧握”他一手攀上郑君北的脖子,在他的脖颈细细摩挲,掌心的温度点起阵阵星火。
压住郑君北的置于胸口的那只手,手指挤进郑君北的指间,紧紧扣着,“敬畏的篝火中我的渴求燃烧,甜美的蓝色风信子缠绕我的灵魂”
“我感觉你的双眼游移”按住郑君北脖颈的手微微用力,让他的鼻息更靠近自己,“我深切的渴望朝彼处迁徙”
纪辞仰起头,迎上去,嘴唇贴着嘴唇,轻笑着从唇齿间溢出新的诗句“我的千吻坠落,如琥珀般快乐”
他握着郑君北的手,牵引着他,让他揽住自己的腰,让彼此贴得更紧,细细的声音还在呢喃,像鬼魅的呓语“干燥的秋叶在你的灵魂里回旋”
他正要加深这个吻,却被郑君北捏住了下巴,两个人分开了些。
窗外的光映在郑君北的脸上,将他唇角的笑勾勒出危险的弧度。
“你在勾引我”郑君北反客为主,一手握着纪辞的腰,一手捏着纪辞的下巴。
一个低头,一个仰头,不过咫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