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因为那些痛苦的记忆可能只是自己的独角戏。他不确定郑君北想不想看这场戏。毕竟那些年里,他们俩并没有关系。
不如写一首新的吧,重新定义彼此的关系。纪辞拿了纸笔,推开琴房的门,走到钢琴前,用指尖抚过琴盖,就像抚摸爱人的肌肤一样。
郑君北为什么会在家里放一架钢琴呢他才回国几天,和自己拉扯不清也才几天。会是因为我吗
纪辞觉得这个念头简直是痴心妄想,可是他还是忍不住任这样的猜测在心头扎下根。他回忆着那晚郑君北拙劣的借口以及没有章法的幼稚演奏,忽然笑了起来。
不管是因为什么,现在这架琴就是属于他的,郑君北的琴房被他占了,他的床被他占了,他的人也被他占了。郑君北只能是他的。
纪辞身心愉悦地坐下,掀开琴盖,一边写谱子,一边弹琴试音,写写划划,弹弹停停。
这是他开始创作以来第一次用钢琴写歌,曾经他很抵触,又是涉猎的电子音乐,所以都是用的音乐软件。可今天,坐在钢琴前,纪辞觉得钢琴似乎没那么讨厌了。
因为是郑君北的琴吧,纪辞想。
“我去,牛批,这速度,太帅了”蓝色赛车从赛道上急速驶过,宛如一截蓝色闪电划过。林轶轩激动得在看台上挥拳,恨不得自己也下去开一圈。
郑君北也在看,视线追着蓝色闪电的去向,眼睛炯炯有神。
“北哥,既然那么喜欢,为什么不继续呢”林轶轩忍不住问。其实搁以前,这话他是不敢问的,可是郑君北此刻看着赛车的眼神,林轶轩知道,郑君北对赛车的喜欢,并没有比当年少几分。
“继续什么”郑君北明知故问。
“赛车啊”林轶轩忙道,“这时候你说你不想开车,我把头揪下来给你当球踢,这些年你人在国外,竟然都知道国内有哪些优秀的赛车苗子,你说你不想开车,驴谁呢。”
“来。”郑君北朝林轶轩伸出手,摊开掌心,像是在讨要什么。
“来什么”林轶轩有点蒙。
“头啊,给我当球踢。”
“踢个球的球啊”林轶轩一巴掌打下郑君北的手,“你要是不想开车,你让我找人干什么不是想搞车队吗”
“不开。”郑君北想也不想地回答,“开车没意思。”
“郑君北,你特么什么时候这么别扭了。”林轶轩比谁都希望郑君北重新回到赛车场上,那里是他的领域,赛道上的郑君北所向披靡,是不会被任何人打败的王者。
“我现在是个商人。”郑君北目光再次投向远处的赛道,“如果车队能赚钱,那我为什么不搞车队”
“我就不信你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赛车,而自己只能站在看台上,或者坐在老板观看室里高高在上地估量每个赛车手的价值,郑君北,你自己信吗”
郑君北没有回答。
“你就不是那种西装革履端着高脚杯推杯换盏的人,香槟不是你拿来跟人谈生意的,是你用来为胜利狂欢的。”
郑君北握着栏杆的手一点点发紧,很久没有松开。
“林轶轩,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呵,是不是废话你自己心里清楚。”林轶轩其实也是真心为郑君北着急,他知道郑君北从来都没有要接手郑氏的心思,郑君北甚至厌恶商人,厌恶到骨子里。把自己定义成商人,和车队捆绑在一起,北哥也很难受的吧。林轶轩心里忽然有点酸。
都怪纪辞,天杀的纪辞,否则他北哥现在已经拿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