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试了试茶壶的温度,倒了一杯放在床头的小几上。
距离之近,沈桑只要抬抬手的功夫就能碰着。
她素来有晚间起身喝水的习惯,在清凉院时,白芷会算好她醒来的时间,提前在小几上放好一杯温茶。
可如今事态从急,只好先委屈主子了。
待元熹收拾好包裹,又将几个小盒子摆在镜前,仔仔细细的分着类别。
这里面,装的可都是沈桑梳妆打扮要用的物什。
“主子最不喜的,就是让旁人看轻了颜面。”他边收拾着,边道。
谢濯看着眼前这小侍卫进进出出,还有这熟稔的动作,眉宇紧皱,忽地心头很不是滋味。
沈氏与他虽是挂名夫妻,可到底也是担待了“夫妻”二字的名声,虽是知晓这小侍卫与沈氏关系亲密,又有着先来后到的道理。可一想到自个儿连沈氏平日里最喜好吃什么竟是都说不出来,顿时谢濯看元熹的眼神就变了味道。
元熹冷不防感觉头顶一道压抑,抬头望去,就见太子已然收回目光,坐在桌前吃着茶。
随后,不放心的看了眼沈桑,掩门退了出去。
沈桑脑袋晕乎乎的,可还是强撑着一丝精神,没有到了沾床就睡的地步。
忽想到这屋子内不止她一人,眼皮动了动,正欲起身,就听见太子殿下开了口“今日不出去,你睡便是。”
许是觉得语气过于生硬,他又添了句,“孤守着你。”
沈桑原本还在挣扎,蓦然听到这话仿佛是像吃了颗定心丸,眼前渐渐模糊,直到最后失了意识。
谢濯喝了两杯茶水,整个人也算是休整过来。
他虽是太子,却不甘于只在京城内体察民间疾苦,便时常来回奔波,好比这些时日的赶路对他来说不打紧,连喝杯茶的功夫都比不上。
闲来无事,他从包裹中抽出杜康城的地图,轻点比划的研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