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是还忽略了某些地方。
想到自家那个一钻牛角尖,就怎么也爬不出来了的孩子,月见里月见就忍不住想要叹气。
她脚下的步子稍稍快了些,就在她将将要走出这间房间时,身后的黑发男人却忽然出声道。
“月见君并不是没有应对泉小姐失踪后的准备吧。”
月见里月见脚步停了停。
“我和泉小姐之前的对话全然在月见君你的默许之下,在月见君你本来的计划里,应该是准备让泉小姐和中岛君好好谈一谈,以便彻底解开泉小姐的心结但是现在计划却中断了。唔。”轻唔了一声,陀思妥耶夫斯基又继续道,“或者说是不得不中断。果然是因为中岛君出事了嘛。”
他推论道,“和性命无关,否则月见君现在就不只是站在外面了。不能让泉小姐和中岛君见面,因为他们两个人会受到伤害,失去异能了吗不,好像不止。”
他用手指压着苍白的唇,像是在细细思索着什么。
下一秒,黑发男人便轻轻眨了下眼,所有的问题就此豁然开朗“所以说,中岛君是变小了吗。太宰君也没有办法消除的话”
陀思妥耶夫斯基了然地笑了起来,“被波维诺家族的十年后火箭炮打中了嘛。”
月见里月见没说话。
她沉默地站在门口,许久,陀思妥耶夫斯基才听见她的声音。
“那个孩子她,太依赖我了。”
虽然没有指明是谁,但陀思妥耶夫斯基很清楚,月见里月见口中的那个孩子指的就是泉镜花。
“她太过强烈地想要追逐一个救赎,一个温暖的光源。”
“从我救下她,将她从港口黑手党的手里带走,收养她,并告诉她她父母真正的死因后,她就像是紧紧地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将我抓住。”
“我在她眼里,是亲人,是朋友,是老师,是母亲,是光,是救赎,也是她唯一能够理直气壮所拥有的东西。”
那是个不能对她太过心软,却又让人不得不对她心软的孩子。
或许是因为曾经的经历,这使得她对这世界所有的善意都胆怯又敏感,她不知道那向她伸来的一片小小的嫩叶用指尖摸上去到底是软还是疼,便只拉着她的手,把她当成了全世界。
一个月见里月见,那就已然是小姑娘的全部了。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的全部。
她回家,她就跟着她回家。
她去异能科,她就跟着她去异能科。
小姑娘的想法简单无比,她想要坐上执行长的位置,她也就去异能科当她的下属;她想要杀人,那她就帮她杀掉他们;她要刀,那她就是刀。
她要什么,她就努力去做什么。
她是光,她就活在太阳下。
她在黑暗,她就跟着她坠落。
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月见里月见是泉镜花的全部。
所以,当她的全部不再将她也视为全部,反而是将另一个男人也同样纳入羽翼之下,泉镜花才猛然觉得自己的心口传来像是要窒息一样的难受。
在那之前,她的确也很喜欢中岛敦。
喜欢这个人身上暖烘烘的味道那就像是厚厚的被子在太阳底下晒了整整一天,然后被她用脸贴上去时的感觉,暖洋洋的,像父亲,又像哥哥,还像温水淌过指尖的感觉。
连伸手触碰一片小小的嫩叶都不敢的小姑娘,却能够在这个人的笑容下,伸出一截指尖,轻轻地戳一下他的脸。
但是,为什么他要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