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声,眉眼中尽是阴霾“我算是看明白了,无论是浓情蜜意得仿佛一直在等我回心转意的陛下,还是说过拿我当最好的姐妹的皇后,或者是耽误了我一生却如今与旁人鹣鲽情深的傅恒,他们不过都是虚伪的人罢了,旁人的话,我再也不会信了,握在手中的东西,才是自己的。”
玉壶眼圈红了“娘娘,您终于想明白了。”
纯贵妃凄然一笑“本宫真的不想,可这皇宫,终究还是手中的权力说了算话。”
她深吸一口气,道“玉壶,想个办法,给本宫往宫外送一封信。”
这一年的除夕,破天荒地不是在京城过。
时春拥着手炉坐在庭院里,狐狸毛拥着她的脸蛋,银鼠大氅裹在身上,但风吹过,她纤细单薄的身子依旧控制不住地颤抖一下。
她吸了下鼻子,问道“傅恒呢”
雀宁站在她身后,裹着大红的夹袄,像个红彤彤的圆灯笼,闻言也吸了下鼻子,带着鼻音的声音响起“不知道呢,刚刚说让您坐这里稍等片刻,然后就没见了。”
时春转头嘟囔“再不出现咱们还是回房吧”
话音还未落,忽然一声呼啸划破夜空的寂静,在乍然响起的轰隆声里,时春只看到雀宁徒然兴奋起来的面容和瞪大的双眼,她指着她身后在叫着什么,面上被光影笼罩。
时春回过头,看到一朵花开在夜幕上,流光璀璨,耀若琼华。
然后,一朵、两朵、三朵无数朵。
她坐在原地,仰着头,看着天幕,双目一眨不眨,认真得像个稚子。
有人揽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带进一个臂弯。
她的侧脸靠进了温暖的脖间,她没有转开视线,只是微微蹭了蹭那片温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懒懒地靠着。
夜空中,越来越多的烟花呼啸着飞上天去,爆开、落下,似流萤。
直到天地渐渐安静下来,然后院落间只留了这一双人。
天地一色,入画只寂寂两影。
“好看吗”
他揽着她在院中坐着,问。
时春往他怀里又埋了埋,天真的很冷啊。
“神经病。”她笑话他。
傅恒委屈又落寞“我收罗了许久呢。”
“嗯,知道呀,花了十多两银子,人家都说你是个冤大头,堂堂巡抚,简直要把脸丢尽了。”
“谁敢说”他恶声道,声音里带着笑意。
“就你会吓唬人。”时春嘲笑他“狐假虎威。”
傅恒吃吃地笑,摸摸鼻子“难得机会,朝中老狐狸们不是一直说皇上惯会纵容我嘛,白担了那么久骂名,总得讨回来些利息。”
“那亢氏的酒好吃吗亢园住得可好他们家族长还想把小孙女送给你呢,听说可是个大美人。”
“不行,我吃不惯老陈醋。”
“就我吃得惯,行吧”时春伸手拽住他的辫子,斜睨了一眼。
傅恒笑一笑,刚想说话“阿嚏”
时春笑出了声,站起来推他“快些快些,快些回屋,叫你瞎搞这些。”
“等等。”傅恒拽住她,鼻子有些泛红,抬头看她,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