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她的手,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认真地说“苍天可鉴,傅恒爱时春。”
他说完侧头去看她。
时春笑眯眯地望着天,心情很好的样子。
“春和,春和。”
她笑眯眯地念道。
傅恒笑起来“我就坐在你身边呢,你又何必看着天。”
“那不一样,”她转头嗔怪又带些认真地看他一眼,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看着天“希望春和今年一切顺遂。”
傅恒微笑着看着天空,手掌支着下巴,眼中倒映着群星的影子。
“今年一切都要好。”
他揽着她的身子,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柔声道。
“嗯,是啊。”
时春靠在他胸前,笑着说。
乾隆十一年。
二月。
长春宫内,烟炉吐出袅袅的滚雾。
“娘娘,该喝药了。”
女人轻声道。
明玉上前一步,微微挡在她面前“你放下就是了。”
富察皇后坐在桌边,冷眼看着,皱了眉头,到底看不过去,唤了声“明玉。”
明玉抿了嘴,退到一边。
富察皇后冷淡地瞥了眼低眉顺目站在一边的人,微不可闻叹口气“你别在意,明玉心直口快惯了。”
一旁站着一个着青色布衫的女人,她衣着素净简朴,眉目秀丽,眉宇间透着淡淡的憔悴与疲累,眼瞳清澈,素面朝天,唇色浅淡,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淡然来。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头上本该秀发茂密的地方,与尼姑庵的尼姑们一般用着头巾紧紧箍着,虽然从鬓角能看出一缕乌发,但显然是一幅带发修行的样子。她眼尾处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伤口早已落痂,但这疤痕却是无法消去了,新肉长在疤痕上,狰狞又可怖,一路从眼尾落到发际处。
她微微垂着眼,被人刁难了也恍若未觉,眉目间温顺而恭谨,不含半分的攻击性。
富察皇后说“尔晴,你何需如此”
这竟是喜塔腊尔晴
皇后问“既已经罚你一世不得回京,如今你这般,到底是作何”
尔晴缓缓跪在她脚下。
她说“娘娘,傅谦给我写信,告诉我他成长的情况,我忍不住了,好不容易傅谦答应我让我偷偷看他一眼,我只是想看看他。”
富察皇后垂眼看她,目光痛恨又惋惜“既然你明白一个母亲的心,那你又怎么忍心做出那样的事”
尔晴闭上眼,眼泪从睫毛下涌出“奴才自知此生罪孽深重,绝无颜面再这样见额娘和四弟弟妹,别庄自残,也只是孤注一掷,所幸娘娘念了旧情,还愿留奴才一条贱命,奴才对不住娘娘多年的栽培。等见过他后,奴才自当了却一切,还清债孽。”
富察皇后冷下脸来“你如今倒是只知道寻死觅活了。有用吗逃避责任,丢下褔灵安去死,是,你死了自然是一了百了,可你有没有想过富察家怎么办傅谦怎么办入门还不到一年的媳妇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你让褔灵安将来怎么想你让傅恒如何面对这个侄子”
尔晴仍旧闭着眼,眼泪不断地淌下来,脸色呈现灰白。
富察皇后放缓了声音“当日我能做主让你进宫待着,便是不想让你再去打扰富察家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过些日子,等开春了,寻个时候让人把褔灵安带进宫来,你就站在殿后看看他,不要出来,也不要让他看到你。看过之后,你便回庄子吧,继续跟着慧因师太修行,安下心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