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大雪簌簌飞下,紫禁城银装素裹。
飞雪落下,落到女人的掌心,化作雪水,凉意沁人,宫装女子似乎也被这凉意刺到,掌心微微瑟缩一下。
“娘娘,天气凉,您添些衣裳。”
身后,宫女抱来大氅,给她披上。
纯贵妃回过神来,扭头一笑,伸手拢了拢大氅,说“永瑢睡了吗”
玉壶点点头,抿唇笑“七阿哥今儿起得早,又玩耍了大半天,现下累了,正睡得香。”
纯贵妃闻言,嘴角笑意大了些,眼里更是泛起难得的柔情,嘴里却叮嘱“让伺候的人警醒些,可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主子放心,宫里到处是咱们的人,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小阿哥,那就是找死。”玉壶说道。
纯贵妃“话是这样,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宫里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素来是防不胜防的,别说永瑢还小,就是六阿哥,皇后那里至今还事事小心。”
玉壶却几分不以为然“长春宫皇后娘娘是小心得很,但是她为此都不要宫权了,又哪及主子现下在宫里得势咱们七阿哥现下正得皇上欢心,您又升了贵妃,小主子未必就比六阿哥差。”
纯贵妃叹一声“到底是嫡出,哪里就一样了。皇上现在虽说也心爱永瑢,但你听听七阿哥的名字,嫡子和庶子,就差这些了。”
玉壶听得难受,想到前些日太医院院判来给娘娘请脉报上来的消息,心里就更是闷了。
她上前一步,压低生音“娘娘,倘若皇后真像刘院判说的那样,又有了身孕,要不要趁着这消息还未有更多人知晓,把这个后患除了”
纯贵妃不语,静静地看着廊外的飞雪,玉壶还未等来她的回复,就有宫女脚步急切地上前。
“贵妃娘娘,皇后娘娘刚刚在长春宫被诊出喜脉。”
玉壶猛地转头“你说什么”
她扭头看向纯贵妃,看到贵妃身形轻轻一个趔趄,随后贵妃转回身,面色平静如水。
“玉壶,备好礼物,晚些时候,本宫要去长春宫恭喜皇后娘娘。”
纯贵妃冷着一张芙蓉面往内走,忽而脚步一顿,侧头望向玉壶。
“本宫记得,喜塔腊氏去年嫁给了傅谦似乎许久都未曾听闻她的消息了,她现在在何处”
玉壶心头一跳,压低头回道“娘娘那时正怀着四公主,闹喜厉害,奴才也没和您说。那喜塔拉氏因为谋害了府中四少夫人的孩子,被富察家发落到庄子里去了,因着这是富察家的阴私,知道这原因的不多,京中大部分人只知道喜塔腊氏犯了大错被罚去反省。咱们钟粹宫能得到消息,全是因为这其中还有您娘家的一些事。”
纯妃感兴趣地反问“哦”
玉壶说“富察家大爷有房妾室,姓苏,按族谱算您一个远房的表亲。去年她给富察家添了第一个孙女,就跟着那小格格回京了。结果富察夫人大寿,苏家人上门看那位苏姨娘,不小心把牵着的狗放了出去,冲撞了四少夫人,也把她的孩子给撞没了。”
“后来呢”纯贵妃已经听住了,问道。
“那位姨娘被处死了,带狗的那个孩子他们家的官职都丢了,那只狗被富察四爷剁了喂了鹰。去年正是那被夺了官的几位苏大人一同来求您,您那时候一颗心都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奴才不想让他们叨饶了您,他们又与老爷素来没什么往来,更何况那嫁去做妾的表亲也丢您的脸,奴才就没和您说这件事。”
纯贵妃的脸已经晴转了阴。
“你懂什么不论素日关系如何,他们到底都姓苏倘若被皇上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