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但玉很脆生,既不逾矩又透着精巧。
来喜闻言连道不敢,见推辞不掉这才收下,心里则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他提心吊胆,生怕坏了殿下大事,又不能马上对阮瑶言明,生怕被瞧出什么破绽,故而来喜都不敢明着露面。
现在好了,一切安泰,他也能自在许多。
于是来喜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平信顺气后笑眯眯的对着阮瑶道“那阮姐姐把之前的家书给我吧,赶巧我今儿个要出宫采买,路过角楼时我让人把信送出去。”
阮瑶则是伸手拿起了剪子,剪断了丝线,声音温和浅淡“无妨,既然知道家中无事也就不用着急了,之前那封我不知道放去哪儿了,回头写一封新的,劳烦公公帮我寄出。”
“姐姐客气,哪里算是劳烦,给姐姐跑腿我求之不得呢。”
阮瑶笑着捏了个蜜饯递给他,眼睛却是看向了手上用来绣香囊的丝线,沉默不语。
待来喜走后,阮女官脸上立刻没了笑容,端起笸箩大步回了内室,紧紧的扣上了门。
她将放在矮柜中的家书取出,并未拆开,只是盯着信封上的字瞧。
阮瑶脸色微白,定下心神仔细思量,过了许久才轻声道“不对,这事儿不对。”
几日下来,她并没有闲着,而是细细的的去角楼那边打听消息。
因为有可能牵扯贵人,故而阮瑶并未张扬,就连来喜夏儿都不知道她去做了什么。
而赵弘这些日子都要为了凌汛忙碌,加上无论大殿下还是小太子都对自家瑶瑶全然信任,就如同灯下黑,分毫没注意到阮瑶平静低调的做了些事情。
季二倒是天天跟着,可阮女官实在是过于平静安然了些,真的像是为了散心才去外面走走,与人都像是偶遇,说话都像是谈天,半分痕迹不漏,而阮瑶入内室后季二便不会继续跟,故而他根本察觉不出异样。
亦无人知道,一直温柔和软弱柳扶风的她究竟会有多大本事,藏了多少心思。
也不知阮瑶已经从各种消息中推算出了些事情。
比如,从京城到自己的家乡,纵然骑马也要花上七日功夫。
比如,出去送信的宫人,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尽数回还。
如今来喜对自己说的话,无论是时间还是人选都对不上号。
假若是托在外面的人帮忙,那三天前送信之人就尽数回宫,消息也该跟着传来才是,结果并无半点音讯。
若是单独派去了人,只怕现在还没有到她家,何谈踪迹。
可阮瑶对来喜颇为了解,她知道来喜公公不会平白无故的琢磨个假消息来糊弄自己,他除了听自己的,就只听太子的。
会不会是太子传的话儿
阮瑶对这种假设连想都没想过。
既如此,那就只能是有人故意给来喜透了风,让他轻信,来喜这才来安自己的心。
一骗骗俩,当真是好盘算。
阮瑶用力的抿紧嘴唇,将手上信笺重新放回了矮柜,定了定心神,觉得此事不好继续对着殿下隐瞒了。
不单单关乎自己家人的安危,只怕与太子身边环伺之人也脱不开关系,早些提防总是好的。
阮瑶便想着,待明日来喜采买归来,自己同他说清楚讲明白,到那时候一起对殿下言明,也算有根有据。
而今日朝会用的时间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