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大殿下开口道“可有什么解此药性的”
顾鹤轩轻声道“此药微臣用的都是好药材,以药性助眠,皆无毒性,也就没有解毒一说。”
赵弘微微颔首,不再多提,转而又去拿茶壶。
顾太医抢先一步执起茶壶给赵弘斟满,嘴里问道“殿下,微臣有一事不明。”
“说。”
“有关阮女官的家中事,殿下连对着小殿下都不曾细说,为何会告诉来喜公公”
赵弘又往嘴里灌了一盏茶,而后才道“之前不告诉他,是因为那时候他心思未定,若是知道阮家被皇后盯上,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是非来,如今是情势已定,阮家安康,自然可以借由来喜的口来安她的心。”
一句话,几个他,虽未曾说明谁是谁,但是顾太医听得清楚。
瞒着的总是小殿下,护着的总是阮女官。
也对,自己骗自己是人之常事,护着心上之人是情之所至。
顾太医笑着道“既如此,殿下也能安心些。”
如今董家已是倾颓之势,陈家半点后手都没有留,似乎有不灭尽不罢休的意思,董皇后自顾不暇,也就无心算计太子身边一个女官的家人。
只要阮女官诸事和顺,太子殿下也就心绪平和,一切都不是问题。
可是赵弘却没有顾太医想的那么乐观。
他的指尖在茶盏口滑了一圈儿,轻声道“你可知,孤为何让阮家搬离”
顾太医恭声回道“微臣愚钝,还请殿下解惑。”
赵弘语气淡淡“因为派去守护的亲卫发现,除了董家,还有人在暗处悄然打探阮家消息,身份不明。”
这让顾鹤轩颇感意外。
虽说阮瑶在太子心中重若泰山,可在旁人眼中不过是宫中女官,万没有紧盯着不放的道理。
董皇后会盯上阮瑶已经是除了昏招,怎么还会有旁人接近
连太子都查不出幕后之人,其中透着股子蹊跷。
顾太医略想了想,道“是否与董家有关狗急必跳墙,病急乱投医,情急之下做些冲动之举也未可知。”
大殿下拢了拢暖手炉,站起身来,缓声道“此事还要细查,但其中内情顾卿就不必张扬了。”
顾鹤轩躬身应是,不再多言。
赵弘则是提了精神,脸上隐隐有了笑意,大步朝着内殿而去。
而接下去的几天,众人各有事忙,来喜公公更是一连数日都未曾来找过阮瑶。
直到花朝节前一天,阮女官才见到了满脸笑意的来喜。
不得不说来喜公公办事着实高效。
为了周全太子殿下的意思,还要照顾阮女官的心情,来喜等了几日才回禀,加上知道阮女官聪慧,故而他自己个儿在屋里对着镜子练了好些遍才来。
至于前因后果,来喜公公也圆了个周全“阮女官安心,有人传了信儿回来,说是在阮郎君的书院里见到二老,皆是安泰,是为了照顾郎君科考这才搬离住处,”而后,来喜神色自责,还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当日实在是我慌乱了些,听风就是雨,传了谎信儿害的阮姐姐担心,实在该打。”
阮瑶正在拿着针线修补装桂花用的香囊,闻言,先是一笑,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笑容顿了顿,看向来喜轻声道“这次给公公传的消息是否当真”
来喜连连点头“千真万确。”消息出自太子殿下之口,他对阮姐姐极好,自是回护,如何能错。
阮瑶又瞧了来喜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