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学聪明了,直接让老师打电话给他爸。
陈烟桥带儿子去医院解决了, 看着他仰着脖子被堵着鼻子, 一副可怜又倔强的模样。
“说吧, 为什么”
陈暮慈不吭声。
陈烟桥看了眼时间, “再给你几分钟,一会儿该去你爷爷奶奶家了, 你不说,我可不帮你兜着。”
这几天换季,陈母知道倪芝肺弱, 让她去他们那儿呆着,给她煲梨汤喝。
陈母做一辈子火锅,她是吃过这个亏的, “我就是年轻时候成天呆店里, 那个火锅呛人的味道, 年轻时候觉得没什么,后来就开始哮喘了。现在秋老虎, 你别整天跟着桥桥待店里, 很伤肺的。”
所以最近都是陈烟桥接送陈暮慈, 等他放学了再把他领去陈父那儿, 一大家人一起吃饭。
陈暮慈梗着脖子, 有气无力,“我说。你别告诉妈妈。”
“行。”
陈暮慈从凳子上下来, 一瘸一拐地走起来。
他随便走了步, 转过头跟陈烟桥说,“今天有个短命龟儿, 在我面前走成这样,还说是我老子。”
陈烟桥“”
陈暮慈同学越说越气,被堵着鼻子呼吸不畅,小脸发红,一句接一句蹦。
“我说日你仙人板板,你老子才是这怂批样,我老子一鸡儿甩死你。”
陈烟桥桥眼皮又跳了跳,突然觉得他骂得好是怎么回事。
这小子不止画画天赋跟他小时候有的比,连骂方言粗口都跟他小时候一样在行。这小子也是个人才,连骂人骂得啥都记得一清二楚。
陈烟桥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陈烟桥摸了根儿烟出来点上,吧嗒一声,照得陈烟桥面色肃然,一脸不悦。
陈暮慈便知道自己错了,灰溜溜地要缩回旁边凳子上。
陈烟桥指了指,“站好。”
陈暮慈又委屈巴巴地站他爸面前,一副罚站检讨的样子。
等他一支烟抽完,再问陈暮慈,“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陈暮慈已经换回普通话,低声跟他爸解释,“我就是不想他们这样说你。”
陈烟桥点头。
他儿子秉性他知道,确实好,一般孩子可能都要嫌老子给他丢人了。陈暮慈三番五次被人嘲笑,说陈烟桥老,陈烟桥瘸、长短腿,还有人说陈烟桥是混社会的,手上被刀砍的疤。
陈暮慈额头上都是汗珠子,混着刚才冰敷的水。
陈烟桥给他擦干净,问他,“疼不疼”
陈暮慈瓮声瓮气,“一点点。”
陈烟桥皱了皱眉,陈暮慈就听出来了,改口,“不疼。”
陈烟桥揉了揉他头,“行了,回家别给你妈看出来。疼了再领你上医院。”
陈暮慈眉开眼笑,“真的不跟我妈说了”
他倒不是怕倪芝骂他,他是怕倪芝看了心疼难受,那他更难受。
陈烟桥呵了一声,“周末到书房报到,毛笔字加倍。”
陈暮慈垮了垮肩,“好吧。”
男孩儿打架,本来就是家常便饭。
陈烟桥属于不提倡但不像倪芝那种禁止的地步,只要理由正当,不出事儿。他有时候觉得儿子长得过于粉雕玉琢了,陈暮慈更像倪芝,皮肤细白,眼睛弯弯,柔和了陈烟桥面部的硬朗曲线。
偶尔打个架有点男孩儿又不是坏事。
“还有,”陈烟桥喊住陈暮慈,“你那一肚子龟儿仙人板的,我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