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徽面不改色,心下却有点沉重,东西越少,就说明她手头的动产越少,能变现的银钱也就更少了。
又打开木匣子,里面只有四张纸,一张是六十亩田的地契,可惜全是盐碱田;一张是三十亩田的地契,然而尽是山坡荒地;还余两张,其一是房契,乃是一座位于城东梧桐巷的一进宅院,另一张则是租赁合同,一户姓童的人家半年前租住了这套院子,租金每月五两纹银,年底到期。
王徽心情更是沉重,眉毛也微微拧了起来,虽说明知道答案,但还是忍不住追问一句“就只有这些”
魏紫小心翼翼答道“什物就只有那些,至于田产,本来还有二十亩中等水田并一座庄子、两间店铺随少夫人过门的,但但三月里,夫人来拿走了那些契约,说、说是借用”
王徽挑眉,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原主才好,珠宝翡翠被夺也倒罢了,这田产铺子,安身立命的东西都
算了。
王徽揉揉额角,颇有几分头疼地看着那两张田契。房子暂且不论,每月五两租金也是一笔进项,可这田地盐碱田、山坡荒地,该怎么用该种什么能有什么收成怎样才能快点来钱卖地可是卖了地之后又能得多少钱得了钱该做什么生意万一搞成杀鸡取卵怎么办
帝国五星上将军部统帅王徽阁下犯了难,上辈子叱咤星海所向披靡,却从来不事稼穑农桑,甚至连一个眼角的关心都欠奉,眼下遇到这样的问题,就颇有点一筹莫展的感觉。
沉吟片刻,她还是开口吩咐“这两块地,一为盐碱二为山地,都不好种,暂且搁着罢,你们平日也多留意,如有精于耕作、盐碱垦荒的农人,便带来见我,若见面不便,就向人家打听打听也是可以的。”
魏紫姚黄都应承下来,赵粉却愣了愣,朝田契瞟了一眼,神色微动,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过这点变化却还是被王徽捕捉到了。
“赵粉,你有话想说吗”她和颜悦色问道。
赵粉一惊,有点慌,但她发现只要不直视王徽的眼睛,压力就会小很多,于是低着头嗫嚅道“不,没没什么,婢子没什么想说的。”
姚黄眼珠一转,大声道“你装什么蒜你小时候不是在乡下住过好一阵的吗到了十二岁才被你娘赵嬷嬷接进府里,就近伺候夫人。”而后又转向王徽“少夫人别被她蒙了,这丫头油滑着呢,定是知道些什么,却又不肯说。”
王徽眯了眯眼,刚想说什么,却未料赵粉也是脾气上来,梗着脖子道“我是在乡下长大又如何叔父婶母都视我如己出,从不曾让我下地,少夫人恕罪,种地之事,婢子一概不知”
说罢她草草行了一礼,快步出门,几乎小跑起来,生怕少夫人出声叫住自己若是往日,她还可无视少夫人的命令直接跑路,可眼下她可完全拿不准自己还敢不敢直接抗命啊。
眼见赵粉跑远,姚黄气得顿足,就要去追,王徽却道“罢了,不必追了。”
魏紫也道“姚黄就是性急,也不想想,就算赵粉真知道些东西,她现在这样子,难道还会诚心帮我们不成万一佯作熟稔耕种之事,却暗地里使坏,岂不折了少夫人几十亩田地”
姚黄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后怕,捂住嘴喘气连连,又跟王徽请罪。
王徽赞许地看了魏紫一眼,又沉了语气对姚黄道“魏紫说的就是我想说的,你性子太躁,不经几场大事,难以磨砺。平日要多跟着魏紫学学。”
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