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海道“贵女知道就好,殿下他劳于政务,又有疾在身,难免这个性情有点心思有点重。”
“我知道。”瑟瑟一脸了然“阿昭是病了,怕我为他担心,所以才不肯见我。”
魏如海彻底愣住了。
瑟瑟叹了口气“这孩子从小就这么贴心懂事,越是这样越是让人心疼。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去打扰他了。我给的香你记得日日给他点着,能安神益气,他这病啊没准就是累出来的。”
魏如海“啊”那香早被他扔了。
瑟瑟心想,离宴席大开还有些时候,不见便不见吧,让阿昭还能多歇息片刻,便又殷殷切切地嘱告了魏如海一些事,才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魏如海几次将把话说出来,可看着瑟瑟那关切的模样,几次又不忍心,终究把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他看着瑟瑟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唉,希望殿下只是心情不好。
待华月初上,宫锦红灯点亮,丝竹声起,曲水流觞,夜宴开,琼花台彻底热闹了起来。
彩衣舞姬婀娜秀丽,舞姿醉人,和着弦乐,在大殿上跳了一曲鹿鸣。
瑟瑟倒没什么心思观舞,只悄悄地看向沈昭,今夜的沈昭好似冰雕的,清清冷冷地坐在那里,偶有人敬酒,便敷衍应酬,脸上漾起的笑极浅极淡,风一吹便不见了。
自然,他也没有搭理过瑟瑟。
瑟瑟心里正纳闷,突然注意到徐长林总把目光往她这边瞟。
起先她以为自己多心了,可定下心神仔细观察,发现徐长林果真是在看自己。
今夜本是为他饯行,他是骊妃的哥哥,深得陛下垂青,又丰神俊朗,姿容不凡,一言一行会引来无数瞩目。
瑟瑟弄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只是觉得再被他这样看下去,恐怕旁人都要注意到了,便托词更衣,从宴席上退了下去。
她在偏殿喝了几盅茶,估摸着宴席差不多快要结束了,才整理了妆容要出来,还未出殿门,就见裴皇后来了。
她自小常出入宫闱,幼时虽与宋贵妃更亲近些,但裴皇后待她也是极好的。皇后为人随和淡泊,并不大涉前朝事,瑟瑟很喜欢跟她待在一块儿,在搅进长安这场风波之前,瑟瑟时常去昭阳殿请安,不过最近去得少了些。
两人如母女,亲昵地说了些体己话,裴皇后送瑟瑟出来前,状若无意道“那位长林君倒是一表人才,可惜不是我们大秦的人,不然本宫总要做主给他寻门好亲事的。”
他到底是外男,瑟瑟不便议论,只是笑笑不语。
裴皇后抚了抚她的发髻,满是爱怜之色“可惜,终究非我族类。瑟瑟,你该有分寸的。”
皇后的话言简意深,瑟瑟立即明白了。
徐长林今夜的行径看来是落入嘉寿皇帝眼中了,这位皇帝陛下生怕她和阿昭的婚事有变故,所以遣皇后来敲打她了。
她也真是够冤的。
瑟瑟腹诽着徐长林,姿态柔顺,朝皇后鞠礼,道“瑟瑟明白,舅母就放心吧。”
裴皇后一笑“本宫自然放心。你虽从小顽皮,可是聪颖伶俐,凡事一点即透。本宫盼望着你与阿昭快些成婚,这样幽幽深宫里,本宫也能有个伴。”
瑟瑟乖巧应下,告退。
她回到宴席,果然见席座稀稀落落,皇帝陛下已回去歇息了,其余宗亲也走得差不多了,倒是没有见到徐长林,她不免松了口气。
瑟瑟念着沈昭的病,想去找他说几句话,将要走到他跟前,却见一个禁军从侧廊入内,快步走到沈昭身侧,附在他耳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