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彼此保存实力,如今袁路袁仲达在北魏上京使分化之策,令皇长子与皇三子因太子之位而争执不停,暂时没空南顾。但烈帝是果决之人,一旦教他下定决定立下太子,恐怕到头来又是麻烦之事。先秦时候,始皇帝修长城以北拒匈奴,往后咱们也可令以这水泥为材修建长城。”
“修建长城以抵御北魏倒也不是不可以,可如今晋州缺人。”姬凛见他头发披散着还有水汽,取过帕子替他温柔的擦了擦,“先前拓跋敛与我结盟后并未领军撤退,反倒是往邕州方向接应拓拔敢。当时顾不及其他并未细想,等到战后复盘,只怕北魏早与宇文家有勾连。我寻思着不若与宇文家结盟,关内各凭本事,但关外他们扶植一方皇子,我们也扶植一方皇子,教烈帝便是想要停下朝中斗争也不能才好。”
“元昭此计甚好”平陵御闻言激动的起身,回头便在姬凛面颊上落下一个吻,后者登时抓住他深深吻下去,二人耳鬓厮磨了半晌才各自平息下来,“我想着咱们也不必真的与宇文家结盟,宇文皇后还是宇文邕唯一的胞妹呢,可他能眼睁睁瞧着宇文皇后自戕。这样冷心肠的人我反倒忧心咱们结盟之后,他暗地里撕毁盟约。是以我想着咱们只用多留心几分宇文家的动静,他们与魏人天然有一段联系,寻找合适的时机只挑唆魏人真刀实枪与他结盟便是。”
两人说定了,只觉得心头大石落地,等平陵御将手头事情手工了,二人并排着躺下,春日夜里还是有几分凉意,枕边人的体温就显得尤为可贵,不多时二人便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天光大好,还在榻上躺着,便听得屋檐下燕子飞回,乳燕叽叽喳喳讨食的声音。
早起用了朝食,便有人通报有客来访。
姬凛命白露、周娘子带着姬凔在院子里玩耍,换了新做的春衫才携着平陵御往正厅迎接客人。
“沈聪拜见姬州牧、平陵刺史。”等到了正厅,便瞧见一身穿长袍,头束皮冠的中年郎君负手立在石阶下瞧那一簇种植在栏杆旁的兰草,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朝二人行礼。
“沈家舅舅。”不等他躬身,姬凛便上前托住对方的手臂。
一时听得姬凛称呼,平陵御便知此人是姬灿的妻弟,沈家如今的族长,距离沈夫人香消玉殒已是四月光景,可他衣着简素,全身除了腰间系着一块古玉并无旁的佩饰。
沈家原就是晋州出了名的巨贾,手下的商队常年在边境行走,他们从北地收购大量上好的药材、皮草运送到南面,又将东秦的丝绸、茶叶运回北面。
二十年前沈夫人嫁给姬灿之后,沈家在晋州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沈聪原就资质出众,手段才干一一不缺,有了姬家支持他的商队越发壮大沈家赠予姬家每年的分红就足够养活大半支玄翼军。
简单寒暄之后,三人分宾主坐下。
“舅舅此番过来可是有急事”姬凛见他眼眶深陷,比之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多了几分憔悴,不由出声问询。
“教州牧见笑了。”沈聪顿了顿道,“去岁十二月初收到自长安报丧的消息,才知长姐得急症已逝,姐夫遁入空门某领着仆役南下恰逢长安兵祸,等到了长安,人去楼空,不知可有阿冽与妙娘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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