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南山听严嵩侃侃而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口中道“以严大饶心计,若是投靠了刘瑾,只怕早就入阁拜相了。老子倒要问你一句,当年你为何不反戈一击,帮助刘瑾做事若是有你这样一位聪明人相助,只怕刘瑾也不会倒台。不定他做了皇帝,你子便成了开元的功臣,职权不会在大明开国时的李善长徐达等名臣大将之下。”
严嵩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老先生,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语,可万万不得。若是被人奏上一本,丢了官职事,只怕连家中老的性命也都保不住了。”
严嵩到这里,略停了停,接着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严某固然看重自己的性命,不过对大明的忠心,那是看得比性命还重。我大明自太祖立国,至今已逾百年。其间有胡惟庸蓝玉之乱,更有土木堡之变的危局。以朋进刘瑾这等奸宦之人,想要颠覆大明,无异于痴人梦。胡惟庸蓝玉一文一武,智谋武功胜朋进刘瑾百倍,最终落得一个身死族灭的下场,朋进刘瑾这等奸贼岂能成事严某若是跟随这两人谋逆,那才是失心疯了。”
厉秋风和张永听严嵩如此一,心下均想,姓严的狡诈之极。他是看出朋进刘瑾难成大事,这才没有附逆作乱。若是有比朋刘二贼更加厉害之人掌权,严嵩静观形势,只怕便要伺机而动了。
只听严嵩接着道“只不过俗话的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殉羽翼已丰,朝廷之中眼看就是一场腥风血雨。严某其时只是一个的翰林院编修,又不肯依附朋刘等奸臣,留在京城非遭大祸不可。恰好当时严某身患恶疾,不得不向掌院学术请求回乡修养。其时翰林院人才凋零,新上任的掌院学士是朋进的死党。他正热心提拔同党,听我要回乡养病,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是以严某没费什么力气,便回到江西老家养病。也幸亏如此,在此后十年刘瑾权倾下之时,严某才没有被殉所害。”
严嵩到这里,略停了片刻,接着道“经过白大人一事,让严某懂得了一个道理。为官之道,重在中庸。若非迫不得已之时,绝对不可有与敌人死拼。方才寿老先生严某笑里藏刀,口蜜腹剑,倒也得不错。只不过严某这些手段,只是要在与奸臣争斗时使用。对那些忠臣良将,严某只有佩服的份儿,怎么肯用这些卑鄙的手段害人”
寿南山哈哈一笑,双手一拍,口中道“好,好,果然是一位宦海能吏。你子入阁拜相之日已不远矣。来,老子敬你一杯,算是提前庆贺了。”
寿南山罢端起酒杯,向着严嵩一举,便即一饮而尽。严嵩将杯子在唇上一沾,只是啜了一口,这才对寿南山道“老先生言之凿凿,不知道有何凭据”
寿南山双眉一挑,对严嵩道“以你子的心术,定然已经看出老子的来历不凡。老子也不必隐瞒,此前确实居住在京城,对于京城官场之事,还是略有耳闻。嘉靖皇帝以藩王身份入继大统,登基之初便有了大礼仪之争。其实他为老兴献王争皇帝名号是假,借机清除异己,扶植自己的势力控制朝廷是真。想他以一隅藩王做了皇帝,京城内阁六部五军都督府宫中二十四衙门,尽是前朝正德皇帝驾前的旧臣。嘉靖皇帝要坐稳下,就得想法子将这些旧臣尽数除掉。他借着大礼仪之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