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吴燕山离开韩起茂的办公室后,韩起茂的警卫马生海匆匆出了旅部,叫来了白俊和马福寿,一进办公室,韩起茂就说:“情况有变,既然吴燕山割舍不下自己的人马,那就成全他,你们。”
当日,白俊连夜赶到凉州。
接替吴燕山职务的人到了,旅部参谋人员宣布了命令,吴燕山忙于交接,山峡城的防务明显松弛下来,吴家塆出来的士兵们不再参加上街巡逻、城门口放哨等等的军务。
兵营附近的一个茶馆里,没有几个客人,昏暗的光线下,一幅商人打扮的马福寿和对面的李云已经小声嘀咕了很长时间,马福寿最后又追问了一句:“行军路线可靠吗”
李云说:“马长官放心,消息是我请一个吴家塆出来的班长喝酒时无意间漏出来的。”
“那就好,你在山峡城里等我,事情办妥就付另一半。”说完掏给了李云一张银票。
李云收起银票说道:“马长官,我不想干了,怕到时候我没命花这些钱呐。”
马福寿说:“晚了,你放心,我保证没有人会找你寻仇。”说完起身掀开门帘出了茶馆,从柱子上解下马缰绳,拉着马悠闲的出了山峡城,跳上马直奔凉州。
十日拂晓,寒气逼人,丝丝的朔风刺到人脸上针扎着一样生疼。
山峡兵营大院子里,全副武装的骑兵部队已集合完毕,吴燕山、老三、老四把每个人的装备都检查了一遍,三人一声不吭地上马带着队伍出了兵营,大门口,吴家塆的老老少少站在凛冽的寒风里。队伍出来时,一个老人大喊一声“跪下,”人们齐刷刷地跪在冻透了的地上,吴燕山下马对着大家鞠了一躬,转身跳上马,再也没有勇气回头看一眼,眼泪还没有淌下脸颊就结成了冰珠挂在了脸上。到了城门口,牛院长、罗局长还有几十个警察排成两列,地上放着几个大酒瓮。吴燕山刚要下马,牛院长说:“别下来了,喝碗酒赶路吧。”说完双手递给吴燕山一碗酒,冰凉的酒顺着喉咙下去,激的吴燕山打了一个寒颤,一股灼热感从腹中升腾起来,他把碗还给牛院长说:“谢了后会有期,保重”罗局长大声命令警察:“敬礼”士兵们依次从牛院长手里接过酒碗喝下,跟着吴燕山出了山峡城。
连续几天的阴雪天后今日放晴,路上的积雪在人踩、马踏、车轮辗压下开始融化,道路泥泞不堪,队伍行进的很慢,午后才过了大马营,到达河西走廊腹地的一个峡谷,名叫窟窿峡,吴燕山是第三次经过这里,前两次都是夏季,每次路过,吴燕山都为这儿的风景所迷醉。
窟窿峡位于绵延的祁连山和俊秀的焉支山之间、大马营草原南端,是一条狭窄幽深的山谷,地貌很是奇特,夏季,碧绿如茵的草地上每隔十步就有一个陷阱般的“窟窿。”俯身下瞰,深不见底,清澈的水柱汨汨上冒又不见流出,水在地下窟窿中奔腾下泻,发出很有韵律的轰隆声,在山谷中回荡,轰隆声碰到前面的的峭壁,激荡出回声,山鸣谷应,绵延不息,十里外都能听得见,当地人把这个峡谷称为窟窿峡。夏日的窟窿峡,满山翠柏青松,满目奇花异卉,草绿林密,幽静可人。两边山上,怪石嶙峋,各具姿态,卧牛、睡狮、立剑、石蛙,无不令人叫绝。其中最叫人惊叹的悬崖峭壁顶上立一石柱,从远处看像是兀然耸立着一位身披铠甲的将军,人们把它称为将军石。
自冬至那日起,断断续续的下了好几场雪,峡谷前面的草滩已全部让积雪覆盖,山坡上的苍松翠柏、奇峰异石都披上了白色的盔甲。
吴燕山担心峡谷里、草滩上的那些“窟窿”把人马陷进去,他翻身下马,脱下自己的大衣,摘下身上干粮袋、佩枪递给老三说:“让大家下马吃点东西,歇会儿步行过山谷,我去探探路。”老三把这些东西搭在马背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