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变得很离不开晓星尘。以前他只要知道晓星尘在哪里就好,现在要时刻都看到道长才安心,夜里要挨紧睡,也总睡不安稳,时常会惊醒。
晓星尘以为他是之前被冷落怕了,平日就对薛洋再温和些,薛洋偶尔要亲要抱,晓星尘也不拒绝,倒让薛洋受宠若惊。
两人平静过了几日,这日薛洋一早醒来,身旁已经空了,他弹坐而起,高声喊了几句道长,没得到回应,立刻跳下床往外跑。
“道长”薛洋打开房门,没有人应他。
他跑到院里喊“晓星尘”
没有人,没有人应他。
寒冬腊月,呵气成冰,薛洋衣服都顾不得穿好,一身中衣甚是单薄,站在空荡萧索的小院里,如坠冰窟。
他懊恼自己睡得太死,竟没有察觉道长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可他实在太累了,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过,谁成想偶一放松道长就不见了。又忍不住想,道长是去了哪里呢,该不是不要他了吧平时对他这么好,不会是想让他放松紧惕,趁着他睡着了,自己再找机会离开吧
薛洋这几日提心吊胆,满脑子都在想,道长到底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他拿什么来留住道长
他想不出来。
他不知自己有什么筹码,又不敢把心里的苦楚全部说给晓星尘听,始终没着没落的,非要时刻跟晓星尘黏在一起才能安心些,如今刚一醒来就找不到道长了,像是被人迎面扇了几耳光,打得他头脑发懵措手不及。
道长要去哪里,怎么能不告诉他呢
“晓星尘”薛洋愣怔着,瘸着腿在屋里院内又找了一圈,还是不见道长。
道长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怎么这样一声不响地出门,也不让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还回来吗
他怎么能不回来
薛洋面上阴晴不定,眼神时而狠戾时而茫然,最后又显得有些凄楚。他磕磕绊绊地往门边走,大门门槛太高,他拖着伤腿行动不便,还没跨过去就狠狠绊了一下,半个身子几乎扑出去,又被门槛拦住跌回门内。
薛洋脑子还懵着,只急着出门去找,他双手撑地好不容易站起来,被风一吹又清醒了一些,站在原地不动了。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如果晓星尘真的要离开,薛洋连往哪个方向走都不知道,何况还拖着伤腿,断然追不上,如果晓星尘只是出门过会儿就回来,那他倒不该乱跑了。
薛洋回想着晓星尘对他说过的话,想他的吻和拥抱,努力说服自己要相信晓星尘,相信他不会走,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面向院子坐在门槛上,抻着腿失魂落魄地发呆。
也不知坐了多久,薛洋心口同一念着晓星尘的名字,忽的听到了一声回答“何事”
清隽温润的嗓音自身后响起,薛洋猛然回头,就见晓星尘长身玉立跨过门槛,到他面前来,疑惑地问“叫我何事”
薛洋傻愣愣地仰头看他。晓星尘得不到回答,向他靠近一些,又问“你在这里做甚”
晓星尘手落到薛洋肩上,摸到那层薄薄的中衣已然被冬风吹凉,声音里顿时添了紧张,道“怎的衣服都不穿好就出来了郎中说了你的腿现在受不得冻,你”
话音断下,晓星尘双臂虚张不知该怎么放。少年扎在他怀里,一句话都不说,勒住他腰的手却收得极紧。
晓星尘便知道薛洋又担惊受怕了一回。
晓星尘呆了呆,慢慢放下手臂,搭在薛洋身上。他摸着薛洋的头发,温声解释“我到城里走了一趟,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你会醒。”
义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