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你都能给吗”斯木里偏头盯着手中斩马刀上折射出的夕阳余晖里的光芒,“我想要你在哈斯乌拉手中夺去的一切, 你给的了吗”
齐钺吹了声口哨,赶走了一旁焦躁的枣雪, “你知道草原的情况,就算齐钺现在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和你的草原铁骑也不要妄想还有能力夺回失去的一切。”
“是啊”斯木里露出一个很认同的笑容, “可是谁在乎”
“你以为我很想要那些破地方吗哈斯乌拉根本就没有脑子,你们隗明人肥沃的土地原本就不在北境。他空守着贫瘠的北境十二城, 居然没有看见隗的明腹地才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斯木里把玩着手中斩马刀的刀柄。
“现在的北境, 焦土一片,你可别想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我。”
焦土一片
齐钺冷笑一声。
曾经的北境十二城的确不比丹城富庶繁华, 但也有十数万人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
北境十二城贫瘠, 却也曾经是他们的家园。
可是, 是谁让他们流离失所,是谁让他们易子而食。
又是谁, 让北境十二城变为孤魂野鬼的坟地。
“你还是没说”齐钺听不下去斯木里歪理邪说一般的鬼扯, 他的眼睛里只有林诗懿,“你要怎样才能放了她”
“我的父亲太老啦。”斯木里好像听不见齐钺的话,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不着边际的东西, “十四年前那一战之后,草原的头狼瞎了眼睛”
十四年前的一战
十四年前
那是齐重北身殁的一役。
齐重北死前拔下了胸口的利箭,戳瞎了草原的头狼,也就是金帐的主君,斯木里和哈斯乌拉的父亲巧那的右眼。
巧那身负重伤却保住了性命,那一战之后他本人退回了草原,北境的军务在他几个成年的儿子手中几经更迭,最后落在了似乎是最合他心意的哈斯乌拉的手中。
十四年前的一切齐钺都心知肚明,他知道斯木里说的是巧那的那只右眼,更是巧那选中哈斯乌拉为继承人的心思。
“你知道草原的头狼为什么选中我愚蠢的弟弟吗”
斯木里斜眼瞧着齐钺。
“因为哈斯乌拉的母亲出身低贱,哈斯乌拉是草原最忠诚的狼崽;当然,他也确实很强壮。老东西不是喜欢顺从的崽子吗那我怎么能让他如此顺心如意”
“你说什么”联系到草原的内乱,齐钺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
“对,你想得没错。”斯木里看着齐钺的表情变化,对对方报以一个上位者满意的微笑。
“斯木里你疯了”齐钺现在才意识到斯木里不是被眼前的局势逼疯的,这个人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草原本就贫瘠,你还要在这样的情势下策动内乱你想过你父亲的子民们要怎么活下去吗”
“我为什么要想这些你都说了,他们是我父亲的子民。我要先把他们变成我的子民,才有空思考这样的问题。”
斯木里抬头望天,笑得理所当然。
“再说,我哪里有策动什么内乱,内乱爆发的时候我可是被你困在丹城,草原上再也没有人能比我撇得更干净了。我不过是在走之前,提点了那些废物脓包的兄弟们几句而已。”
斯木里说着话,笑容却突然僵住了,他愤恨地盯着齐钺。
“这都要怪你,和我那个没用的弟弟我怎么知道哈斯乌拉才这么两年就拦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