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余人等各回各家,刘菡还得回台录直播。
她挺胜酒力,练出来的,三杯下肚脸色依旧如常。在吧台埋单开票的时候,跟来的丁杨适巧撞见她要了两只塑料袋,轻巧将高跟鞋一裹,顺手搁进托特里。
不矜贵不讲究,随方就圆。
丁杨无由多看了几秒。
三两员工跑来同她话别,他等他们结束,同刘菡说想送送她。
后者应声觑过来,有一瞬的愕然,“不用送的,你回家罢,看你今晚也喝了不少。我倒是蛮清醒,回头别换成我送你。”
她是摸爬四十余年的人,不是什么弱柳姣花。
丁杨自觉跌份,找个托词说“菡姐先头问我乐高的事,我这两天理一份攻略发给你罢。里头名堂也不少的,光是联名的i就有许多。好多set有生产周期,过期就算绝版了,便宜了二道贩子炒高价。你买的时候特为要注意这点。”
他兀自说,刘菡默视手机。
二人出了酒吧,到街边驻足。云不掩星的夜空,从鸦青到褐返色渐次递进。
丁杨双手抄兜,佯作自然息了话,手侧刘菡旋即投来一眼,“在听呢,怎么不继续说了”
“还是觉着直接写进攻略更好。”
刘菡浮浮眉休了声,瞥一眼屏幕上快车单的进度,然后连托特带手机强塞给丁杨。在他一脸懵的凝注下,扬臂束起一半短发,嘴里还衔着纯黑发绳。她做得颇随性,虽然叫他看得心头阵阵更漏声。
两性间的荷尔蒙也讲求缘分。
比方说朝夕相处未能识火花于微时,离了固有环境、既定轨迹,你会在这个老熟人身上,掘出你以往从未在心的新鲜感。不过丁杨一早就听傅言说,刘菡身上有一股“松弛的韧度”,两种状态切换自如。
可惜,他那会儿一门心思给了傅言。
老远望见快车将至,刘菡拿回包,信口与他打趣,“没事了,你赶紧回罢,今宵多珍重啊,你看他们那几个门槛贼精的,早开溜陪女朋友去了。”
“我没女朋友。”丁杨本能抬手,虚护她跨过水凼。
“唬谁呢”她没回头,细挑的背影落满霓虹,“不过讲真,曾经一直以为你和小傅是一对。”
丁杨os我也。
他送她上车,周到叮嘱司机安全行驶,随后隔虚掩的窗同她作别。在车将欲拂过他之前,他又急急补言,“菡姐,我真真没有女朋友。”
“拿我家所有绝版set打赌,此言不虚”
过后近一周,傅言都欺瞒着奶奶。
如从前傅鹤汀诓她们一样。
只是怕处有鬼,奶奶到底精刮,她每每言之凿凿、信誓旦旦都无有力的佐证,奶奶不存疑才怪。
她只好强调自己定能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似的,再三再四立些虚浮的誓言。
baon包失踪了,奶奶问起来,
傅言说好聚好散,账要算清的,还给某人了。
这叶子,似乎是能障一阵子的目。
可她晓得不是长策,随茶馆一步步成型,奶奶早晚还要与沈读良交锋的。某人教诲她,缓兵不动,关关难过也要关关过。
“但不可以再与老太太抢嘴。否则她一颗心脏不够气,你两只膝盖也跪不消。听懂否听懂扣嗯。”
“嗯,嗯嗯”
傅净短假作结,要返校了。傅言全然尽人事地帮她拾好行李,最初的打算是送她到高铁站。傅净在门口说不必了。
傅言原想问原因,在望见院外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