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已灭,除出怨怪妹妹干的事太诛心,她对此也无别的好介怀。
反倒有在反思些什么。
一则,悟透感情是取决于缘分的,可以靠时间孵化,但如若不然,就说明真的没缘无分。她失却了吴尚知,仅仅会觉得或许本就不该与他有际会。
二则,推己及人想想,她自个眼下在做的,某种程度上和傅净的行为没两样。多少都枉顾了亲人的感受,自私地去谋取感情。
只顾自己盲目从心,却忘记了,其余人也有从心的权利。
然而沈姓人生导师告诉她,“不,请你偶尔也要学会自私些。不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事事都要为别人着想的话,要菩萨要上帝做什么别把手伸太长,你在捱,别人也在捱,各人解决各人的难处。”
“可是”
“闭嘴没有可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天塌了有个高的顶。你在小看我187的身高嘛”
姑娘惶惶然表示不敢,不敢。
券商小组做业务指导的时候,易叙抽空去兜了一圈,恰好碰见沈读良犯胃疾,撂了所有会面,蜷卧在休憩室的沙发里假寐。镜架上的额面密了津津的汗,西装上的棕咖格纹皱得走样,手里一只空纸杯被绞脱了臼。
据翟斯佑透露沈总是从清早痛到现在的,史无前例发作得如此生猛。大抵他最近作息和饮食都不规律,就说喝咖啡,当大补十全汤喝的
易叙笑裂了。
他贸贸然入里,昧良心的一句风凉话,“再如狼似虎的年纪,还是要节制的伐”
闻言沈读良陡然豁眼,“要死啊去你妹的如狼似虎,去你妹的节制。”
易叙心想,也就你有胆子骂我的时候带我老婆。他再气不过,趁其不备用手机偷拍一张某人的病弱照,下一秒便彩信给傅言了。
文案附的好可怜噢,哭唧唧惨兮兮喊你名字在。
那头,正在午休的姑娘收到信息,当即在格子间里倏地起立,草草把东西一收,挎上包疾奔出去了。后来她才听丁杨说的,同事们都以为她家里着火了,或是房子塌了什么的。
“你一个冷不丁的鲤鱼打挺,真像丧尸片里的感染者变异。活脱活像,一模一样”
傅言着急忙慌打包了份清粥,争分夺秒赶往ag。路上给沈读良去电,明显听着他声气无力,反过来,她在这头失寸乱拍的语序,也清晰地入了他的耳。
闻得她要来,沈读良不依。尊严使然,他不想明晃晃狼狈给她看。没错,他演戏卖惨可以,假戏成真就归另一码了。
可姑娘轴起来真真独孤求败,铿锵回了句“我就来”,随即光速撂电话。
他没辙间,喊翟斯佑开个来访记录,让傅言到了直接来休憩室。
话完责难易叙,“你等着罢,迟早有天我杀了你。”
直撞横冲的傅言没想到会和匡薇安狭路相逢。
ag一楼的迎宾厅里陈着几张单人沙发,傅言远见前台当下正忙,尽管急得五内俱焚,还是识趣地决定稍候片刻。她抹身准备往沙发去,岂料和就坐的匡薇安四目相撞,二人近乎同时愣怔。
傅言自觉无甚好怵的,不卑不亢与其交会视线。
她能瞧见匡薇安今朝的妆很淡了。饶是如此也不减锋芒,眉毛与唇色一并素寡,匝颈一圈的跳色丝巾,是唯一缀点通身灰白的吸睛之笔。
须臾间,傅言本能生出些微压迫感,但也城府心地自语我长发,她短发,我赢在起跑线。
匡薇安对她颇有印象,上回在武康路沈读良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