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闻声抬眼,妹妹大剌剌往沙发一瘫,掏出烟盒冲她晃,“你是不是偷了我一根烟”
她没正面回复,“你们好到什么地步好到你离家出走,他的大门24小时对你敞开”
“是啊,收留过我的男性多了去了,不差他一个。你别一个劲说我啊,你都有伴了,还吃碗里看锅里地想他,贱不贱”
“贱也贱不过你。”
傅净锐声一笑,把烟盒掷进垃圾桶,又给它补了一脚。“难道你跟他分手,非要迁怒我嘛就像你死爹死娘,总他妈当是我害的一样。你不直说我也看得出来,一举一动都比你的嘴诚实,你就是恨我,拿我的谱。所以我早说过,你十分伪善、假惺惺。”
她越说越激进了,乃至一嘴哭腔,“我甚至仇恨你跟奶奶要养下我,早在第一步就该让我死。为什么,没人真心体会过我的难处。你们所谓的牺牲自己,于我有个屁的好处现在好了,横竖都是我的错。继续在这呆,人要骂我没皮脸;卷铺盖走人,又要说我白眼狼。先头吴尚知还疑惑呢,这遭出事倒霉的是我罢我还没着急呢,你倒跳得三丈高了。”
“我跟他说,我家姐管得宽,她跟老的那个都是好面子的人,嫌我埋汰她们呗,又怕我但凡出了什么事,以后没法还她们养我的债呀。是罢”她抱胸,下颌朝傅言一昂。
“公平,你们总同我说道公平。我倒没所谓的,我妈是个卖屁股的,你妈也半斤八两。她纵使是个体面人,不照样人老珠黄,连老公的下半身都留不住。”
而傅言始终不会吵嘴,一旦响亮地撕起来,嘴巴跟个死物没差。即便对方口舌糟践自己的生母,因为心头强挨着剧痛,一时间居然哑巴了。
这厢的动静惹来了老太太,气得,装芹菜的篮子啪地往地上一摔。
“傅净,我希望你今朝这席话说出来就别后悔。”老太太到底熄下火光,四平八稳的口吻挽劝她,“你欢喜揣测我跟你姐居心不良,我管不了,也不稀罕管,因为在这点上,我们俯仰无愧、心里没鬼。我老太婆当初是错是对,左右也是觉得你无辜,毫不犹豫就决心要带你。这么些年,我听你喊我奶奶也格外窝心。”
“你计较什么,心头刺是什么,我和你姐都尽全力弥补你。我度日的积蓄不多,但够在我闭气以后不饿着你们。老实讲,房子、现款,我统统已经料理好,将来你姐姐占名额,你傅净也半点不少。就此你再好好想想,是留下还是走,我相信聪明人都晓得该怎样做。”
“我紧着你自己想清楚,无论做什么决定,我对天发誓,这遭再不干涉挽留。”
傅净顶烦每回口角,老太太拐弯抹角地威胁她。猛然一个起身,她挨到老太太近前高声,“您莫要见天拿遗产收买我了,我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好伐您压根就没听懂我的话,也不存在知我的冷热。”
王妈听不下去,插了一嘴,“小净呀,我这个当外人的说话或许多余,可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呀一家子在一块过,不遑论心齐了,你好歹要为你奶奶考虑罢还有,你自认身世凄苦,言言不比你好到哪去的。”
“我去,我寻思我在这跟她俩说话呢,你倒多管闲事、抢嘴多舌来了。”
傅净怒火上灭了理智,只一味地逼向老太太。傅言护短地上前拽她,后者抹身就是一个耳光。
这一记掴得比上回老太太误伤的还狠。
某一瞬傅言几乎失聪了右耳,迟迟拿手去捂,脸、心、眼,齐齐火辣辣地疼。
老太太手抖似筛糠,强济精神要王妈扶她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