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量极小,也还是给他听到,倨傲地睨过来,“有本事说,没本事大声说”
“向您学的,”傅言缓缓发动车,松刹前进,“有本事风流,没本事大明大晃地承认。”
沈读良面上一滞,气着了,问她无缘无故在阴阳怪气什么。
“我没有。”
“你有,”他一面囫囵指导路线,一面肃穆的口吻与她,“还有件事我要说,不要再称呼我您,别扭”
傅言紧盯前路,说不,我有我的坚持,您是父辈人,我不敢逾矩。
给某人气得,对牛弹琴也跟此没差
他深吸口气出声,“我有名字,你晓得我是谁吗”
喝多了,语无伦次在所难免。
行车恰逢红灯,纷纷行人如溪来往路口,沪夜下流动的人间烟火。
头顶,棋布的星群网住都会灯光。
傅言泊停,翼翼会上他的侧目,“您醉了。”
正说着,一阵欺近的酒气捕获她的颤音,沈读良都不能明说,她眸底的无知无识惊蛰了他本质的贪图欲。他借酒冒犯,“囡囡,你晓得我是谁吗”
他喝过酒的嗓音含倦,低迷得很拿人,潮湿到傅言的心脏。
“二叔。”
“不是这个,我的名字。”越发造次。
“”
她再度的无言躲避,导致他直接撒泼拽掉了车钥匙。
傅言惊骇地瞄向所剩无几的秒数,随即蹙眉向他,“疯了嘛这是在十字路口”
沈读良毫不受用地作弄她,“你回答,我把钥匙还你。”
接目无言间,秒数跌至最后十位。
傅言简直要疯,终究败北投降,“沈读良。”
不料他变本加厉,“不是这个。”
红灯濒灭,三、二、一。
后方骤起响彻天际的鸣笛。她惶惶择言,“傅行舟行了罢”
闻言人终于得逞,还她钥匙,更还她一声答应,“行了。”
他整个地洇在醉意中,神识溺水在一种暗黑的情绪里更喜欢烙烫他前半生的那个名字,原因暂时无从知晓。
耿耿春灯春夜长。
接下来的傅言,驾风尤其恣意,几乎是长驱直入地在道路里穿行。她拿到驾照后就没碰过车了,方才还有些许手生,眼下越开越尝到甜头。
往往生活压抑得太久,便像满贯的水库需要开闸泄洪。
飙车可以是闸,发动机的轰鸣可以是闸,倒灌进窗口的狂风亦可以是闸。
去发泄她平板个性循规蹈矩的郁闷,以及,被那些奇葩猫狗玩弄的窝囊气。
沈读良破天荒未加干涉,纵容她将车速放肆到交规阈值。
正帮忙注意前方车况,蓦地唇缝漏出嘶的一声。
傅言到底没全疯,闻声缓缓降速,一扭头便瞧见他煞白的面容。
“又怎么了”捎带惧意地试问。
“胃痛。”
他没扯谎。
左手死死绞住衬衣上腹部,愣绞出狼狈的褶皱,额上也起了淋漓的密汗。
傅言慌神,问他能不能坚持,“上医院嘛,还是回家就快到雍景苑了。”
“回家,”他咬牙,“拜你气的。”
“”
沈读良是真的痛到仿佛脏器都移位那种,却还是卖力忍着,醉醺醺与她逗闷子,问她还记不记得当日那个微笑表情,“你所驾驶的这辆车,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