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魏赦旁侧,同样面露困惑的竺兰,魏明则不知为何,那口火竟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老太君皱眉道“够了,都入座吧,往事休得再提。”
老太君发了话,魏明则自是不敢不听,气得不轻,却仍然坐了下来。
这时,下人开始布菜。
一道道精美佳肴上了桌,离了竺兰掌厨的魏家厨房,似乎还留了许多的人才,烧出来的饭菜鲜香可口,令阿宣和朱果儿垂涎不已,竺兰拦不住阿宣,但朱果儿牙还没长两颗,只能喝米糊,包括宜然的儿子,也只能用些米糊,老太君立刻会意,又让厨房去给两个小重孙准备了米糊和奶。
有老太君坐镇,这里有恩的有仇的,都闹不起来,就算装,大家也要装出个其乐融融出来。
但是没过多久,下人又犹如一阵穿堂风刮了进来,这一次,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老、老太君,太、太子殿下来了”
众人一怔,顿时全部停箸。
宜然更是,惊掉了手中为孩儿喝米糊的汤匙。小孩儿尝不到美味了,又被瓷汤匙掉落碗中的声音惊动,顿时哇哇哭了起来,宜然忙垂目去哄,小孩儿哭得愈发带劲儿,怎么哄也哄不好了,宜然咬了咬唇,对老太君道“奶奶,我想先离开。”
老太君还未点头,朱又征已大步迈入了厅堂,身上携了几片碎花碎叶,教风一扫,胡乱地掸落在地。
他的目光一瞬之间便攫住了宜然,和她怀中所抱的,他的孩儿。
朱又征渐渐能够体谅几分武烈帝,因事到临头,他一样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儿流落在外。何况,魏三的丈夫只是区区一个主簿,还不及魏家堂堂江宁万户侯,能给他的孩儿什么样的人生朱又征皱起了眉,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面貌显得极其不自然的宜然,那一瞬间,几乎想冲上去,质问她当初既然明知有孕,为何一个字都不对他吐露那个时候,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得以脱身
宜然低垂着螓首,不知为何,眼眶竟慢慢地红热了。
她不知道在她的婚姻还好端端的,丈夫也不算差,她自己已决定平平稳稳地过日子的时候,太子殿下又出现做甚么她心里只只有一个念头,太子一定是来同她争夺她的儿子的她决不能让他得逞
“祖母。”
宜然又开了口,对老太君求助。
老太君得知宜然的事之后,当时大怒,气急攻心,但这么久了,也渐渐地沉淀了下来,太子有负宜然,对不起她,这是事实。纵然太子殿下是储君,但魏家这口气,已忍得太久了。当下老太君也对朱又征没好脸,正要说话,朱又征已抢先一步“看来孤是不速之客。”
他的视线始终不离宜然和她怀中的娇儿,顿了顿,又道“那你出来吧,孤有话同你说。”
他竟当着满座之人,也不晓得避忌宜然瞪大了眼睛。这一次为祖母贺寿,等同于回门,她身边跟着的,都是从周家带出来的仆婢。怎么回事,她们心里自会有一杆秤,回头在婆婆和丈夫面前编排几句自己与太子纠缠不清藕断丝连的不是,她还如何做人
魏宜然咬唇,“不,我不去。”
朱又征面露不愉,修长的眉峰皱了起来。
这满厅之上,无人压得过太子,宜然心底里也发憷,不知还能去求何人。虽然当初是她招惹了朱又征,但事后他也没负任何责任,她想不如就此扯平,自己嫁了人,安安分分地过日子,母亲被休弃了,她来照顾她,婆婆刁难她,她想法保住自己不受委屈就是了。
一堂寂然里,倏地传来一道慵懒的笑声“殿下,老太君大寿呢,你如此便要将她亲孙女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