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前一晚看话本子看得太晚,姜绵棠起床也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
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坐着,任由冬桃夏禾摆弄,思绪却飘远了。
记忆里,原主和父母关系并不好。
父亲姜远恒是当今静远侯,虽有侯爵,却并无实权,只当了个不大不小的闲差,母亲朱瑰韵是续弦,并非姜绵棠的亲生母亲。
姜远恒对原主丝毫不上心,朱瑰韵对原主自然也是亲近不了,甚至还有几分刻薄,连带着府里的哥儿姑娘们也都看不上原主,时常在暗中嘲讽几句。
整个侯府唯一对姜绵棠好的只有一个老祖母。只可惜老太太两年前去世后,原主没了倚仗,在府里备受欺负,再加上原主性子敏感易怒,惹了不少人。
这样的娘家,姜绵棠是不想回的,但若是不回,必是要落人口舌。
思及此,姜绵棠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这两日,她没见着容归临一面,今日想来定然不会同她一起回门,她只能快速去一趟,走个形式了。
梳妆完毕,姜绵棠迈着沉重的步伐往正厅走,还未走到门口,一阵浓郁的饭菜香味飘了出来,姜绵棠吸吸鼻子,顿时感觉腹中空空,不由加快了脚步。
厅内,新婚两日未见的夫君正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脸上隐隐露出几分不耐。
姜绵棠亦步亦趋地走到桌边,有点不敢落座,看看容归临,又瞅瞅饭菜,忍不住吞咽口水。
“坐。”容归临皱着眉,脸上的不耐又添了几分。
姜绵棠乖巧听话地坐下,忍不住问“殿下这是在等妾身”
话音刚落,周遭温度顿时冷下来,容归临左手食指轻敲桌面,沉闷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尤为明显,姜绵棠感觉额头上熟悉的冷汗又要下来了。
敲击声音一顿,随即传来一声冷笑,“你倒是睡得好。”
也不等姜绵棠回话,容归临便直接拿起筷子开始吃早餐,动作优雅无比,可空气里浮动的煞气却丝毫未减。
好像是在生气。
姜绵棠冷汗涔涔,她只是问了句话,怎么就一副她怎么了他的样子。
难不成真的在等她
等她一起回门
姜绵棠被自己这一念头吓到了,连忙否决。
容归临这般讨厌她,又怎会跟她一起回门。
但是姜绵棠还是人不知试探道“殿下等我做什么”
这话说得好像默认了容归临在等她,姜绵棠深觉不妥,又连忙说“不是不是,妾身的意思是,殿下今日怎会想到和妾身一起用早饭”
四周的冷煞之气消散了几分,姜绵棠缓缓地松了口气。
“今日回门。”容归临表情冷淡,喝了一口豆浆,眉峰一皱,语气不太好“豆浆是谁做的”
候在一旁的邓杞立即走上前,低声道“回禀殿下,昨儿个皇后娘娘分了个御膳房的小厨子过来,这豆浆便是他磨的。”
容归临拿起调羹舀了一勺豆浆,却不喝,又倒入碗里,豆浆滴滴答答的声音听得人心烦意乱。
“打发他去洗碗。”容归临放下调羹,陶瓷碰撞发出的声音很是清脆,他冷睨了姜绵棠一眼,“时辰不早了。”
正在嚼着水晶虾饺的姜绵棠“”
三两下把嘴里的东西吞咽干净,又急急忙忙漱了口,这才跟上了容归临的步调,两人把毛绒斗篷穿上,一起出了门。
静远侯府位于城东,坐马车三刻钟便能到。
马车行驶得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