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绵棠的声音又细又小,比雪落的声音大不了多少,可容归临却是听清了。
“是么。”低沉的声音自喉咙内滑出,容归临低低笑了一声,“孤的事,你最好别插手。”
那笑声仿佛从地狱里冒出来的一般,阴森又可怕,姜绵棠登时吓得手足冰凉,动也不敢动
要知道说一句话能让他这样生气,就算给一百个胆子,姜绵棠也不敢乱说呀。
只是此时知道已经晚了,姜绵棠牙齿打颤:“妾身知戳,下下吃债也不敢惹。”
姜绵棠“”
一时间,姜绵棠心里五味杂陈,竟不知道该害怕还是羞耻
姜绵棠的耳朵红得几乎能滴血,绒毛围脖遮着的脖颈却白得赛雪。
此时逆着光,那耳廓上的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容归临的舌头无意识地抵了一下上颌尖牙,眼瞳微眯,松开了手。
姜绵棠立即小退一步,也顾不得隐隐作痛的下巴,向容归临行了一礼,极力忍下喉头的颤抖,“妾身知错,下次再也不敢了。”
“嗯。”
容归临的目光淡淡地掠过低眉顺目的姜绵棠,眸色微暗。
殷红的唇瓣已被她咬得有些泛白。
姜绵棠原是等着容归临发话了再走,没想到容归临这人竟也不说一声先走了,等她发现容归临已经走了一小段路,她只能提着裙摆小跑跟上,好在容归临走得不快,姜绵棠倒也不累。
两人一起往福宁宫走去,那是当今太后所住的地方。
原书中,容归临和太后的关系还算亲近。
容归临的生母是渝妃,当年宠冠六宫,却红颜早逝,在生容归临和他的双胞胎弟弟容归宸时,难产而亡。
生母病逝,理应皇后来抚养两位皇子,但皇帝却将容归临和容归宸送到了太后身边,一直养到六岁才交予皇后。
可以说,容归临为数不多的欢乐时光是在这福宁宫度过的。
福宁宫不如永延宫气派奢华,却透着古朴的质地,沉寂而静谧,宫人们不急不缓地做着手里的事,面色从容。
太后身边的息兰姑姑已经在店门口等候,见到两人过来,立即迎了出来,“太子殿下吉祥,太子妃娘娘吉祥,太后娘娘已然礼完佛,正在里面等着二位呢。”
“有劳姑姑。”
一向硬声冷语的容归临此时说话竟带了些许暖意,姜绵棠惊讶地抬起头看容归临,却被他一个凉凉的眼神扫过,登时不敢再有他想。
“殿下许久没来福宁宫,娘娘可一直记挂着呢。”息兰一边引路,一边笑着说道“娘娘打趣着说,您若是再不来,可得要去景明宫请您了。”
“前些日子感了风寒,怕过给皇祖母,才一直没来请安。”容归临语气淡淡地解释道。
“这话呀,殿下得亲自跟娘娘解释,娘娘心里才舒坦。”息兰笑着说道。
容归临没有答话,息兰也没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便来到福宁宫正殿,太后早已坐在主位,正有些焦急地往外瞧,见容归临来了,脸上顿时浮现慈祥的笑容。
“孙儿孙媳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万福金安。”
容归临和姜绵棠向太后行了大礼,被息兰扶起。
随后便有宫人送来茶杯,姜绵棠端起缓步走向太后,在她膝前跪下,茶杯高举“皇祖母,请喝茶。”
太后笑呵呵地接下,浅浅地抿了一口,才温和道“好孩子,快快起来。”
太后这样和蔼,姜绵棠原本有些绷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