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村子干啥叫高庄村还不是五十多年前高家犯事被灭了族,庄子充公安置难民来的”
“人命关天填塘”
“白纸黑字族规”
“不教而杀谓之虐”
“设三司五刑衙门”
“以事论事己所不欲”
如此,李贵林说一句,李高地批评好几句地讲完了过程。故此等李贵林讲完,李高地也渴了,他抓起桌上茶壶连倒了两回才算是解了口干。
“族长,”放下茶碗,李高地问道“满囤目无族规不罚可不行。这红枣还没嫁进谢家呢,他便就狗仗人势不把我这个爹连同咱们氏族一众长辈放在眼里。这样下去,如何得了”
这么一长篇话,李高地可不以为是红枣能说的,于是便对长子李满囤愈发不满了接连被长子当众扫脸,李高地早积了一肚子怨气,现可算是寻到由头了
“怎么罚,小叔哥”李丰收苦笑反问“打板子吗”
“满囤不是满园,他要脸如果他一怒之下学当年谢老太爷一样脱离氏族小叔哥,你就真不打算要这个儿子了”
“他敢”李高度怒拍桌道“我还在呢”
“可你分家了”李春山凉凉提醒道“弟,你现跟满仓住。满囤出宅别居,自立门户。所以他想离族自建,你还真管不了他”
李高地
沉默良久李高地不甘心问道“难不成咱们往后就由着满囤骑咱们头上,不管了”
直等抽空了烟袋,李春山方才抬头问道“贵林,这件事你怎么想”
李贵林下意识地看向他爹,李丰收点头道“贵林,你就照你想的说。红枣这话里一堆论语中庸,我们即便得你解说,也只是听了个大概,这话深里的意思还得你再细讲一回。”
如此李贵林方才说道“二爷爷、三爷爷,我理解红枣话里其实说了五桩事。”
“第一桩是玉凤的事。红枣表明她往后不跟玉凤亲近来往的态度。”
“第二件是对满仓叔一家的态度,红枣虽然没名言说不来往,但肯定不亲近。”
“亲叔叔都”
李高地甫一开口,就被李春山瞪了一眼,愣是咽下了未出口的怒气。
“第三件是对我的意见。她不满意我今儿拿姐妹情类似的大义来做说项,暗示往后她也不接受类似这样其他情义类的说项。她只认自己的理”
李贵林说的委婉,但所有人都明白红枣这话其实是针对所有人,然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氏族里难得出了一个跨门第的高嫁女,偏女孩却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如此她嫁得再好于氏族的帮衬也是有限。
“第四件红枣说了她自己判断公道的依据是大庆律,然后以此为据以为咱们族法严苛,不认同。”
“第五件则应该说是对族里的建议。红枣希望咱们族法也能白纸黑字落于纸面,便于族人日常了解警醒自己的行为。”
本着圣人“为尊者讳,为亲者诲”的教诲,在去掉一切感彩的词汇后,李贵林言简意赅地说了自己的理解。
“弟,”李春山转头问李高地道“六月二十六以后,满仓和他媳妇私底下去桂庄给满囤、红枣赔过礼吗”
闻言李丰收、李贵林的目光都转向了李高地。
李高地
李春山一看就来了气“这闺女闯了这么大的祸,过去一个多月做爹娘的连个招呼都不打”
“满仓怎么这样不懂礼数”
“哥,”李高地解释道“先族里不是把元嫡单独排名了吗”
“糊涂”李春山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