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没事我刚只是听了些话一时没转过弯来,现已经没事了”
“你满囤叔,给你气受了”看到儿子发白的面色, 陆氏着实心疼, 不觉抱怨道“你看你,先我说由我来试试你满囤嫂的口气,你偏不听。非要自己去跟你满囤叔商议。现知道厉害了吧”
“也不想想你满囤叔今非昔比,这脾气能小得了”
李贵林无奈道“娘, 您误会了。满囤叔今儿根本就没说啥。先咱们都想岔了, 满囤叔家真正拿主意的人是红枣, 今儿跟我撂话的也是她”
“红枣”陆氏有些不信“你满囤叔即便宠她,人前再给她脸,她又能懂啥”
“娘,咱们家去后说吧”
坐在李丰收家的堂屋, 李高地不过听李贵林转述说了红枣的一句“我爹我娘委屈求全、顾全大局的下场,去岁分家,我都看到了”,便就跟被马蜂蜇了屁股一般从凳子上跳起来, 嘴里恨道“啥都不懂的丫头片子,什么都敢搁嘴里胡咧咧”
“大局她知道屁的大局”
“满囤呢贵林,满囤当时在吧他听了红枣这话, 就没当场给她一巴掌,抽她一顿”
“不孝,满囤也是不孝”
李丰收低头吸着谢大爷送的红木黄铜烟锅不说话他先已听过儿子讲述过一遍,该激动的都激动过了,现发愁的是后续往后。
李春山看李贵林住了话头,便扯了李高地道“弟,你给我坐下,先听贵林讲”
李高地无奈地坐了下去,然后听李贵林讲“以直报怨恩断义绝痛恨”后又跳了起来。
“哥,”李高地怒吼道“我听不下去你听听这红枣都说得啥”
“她爹娘抢我家的东西什么是她家的,啊她这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
“如此目无尊长,族长,”李高地转与李丰收道“你得好好教训她一顿板子”
闻言李丰收方慢慢道“小叔哥,我现教训红枣一顿板子容易,但然后呢这孩子可是跟她姑桃花一样记仇啊”
李高地
“去岁分家的事,她早不说晚不说,偏赶现在大定要出门前说,这就是叫咱们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她心里明白记着呢”
“现打她板子没得叫她更恨咱们”
李高地
至此李春山方问“贵林啊,这以直报怨是什么意思和我们往日里说的以德报怨有什么不同”
李贵林如此说了一通,李春山方恍然大悟,然后便问“红枣小小年纪咋会知道这论语里的话”
“就是满囤早年也只念过三年学堂,也没念过论语吧”
“二爷爷,”李贵林道“今年开春给满园叔建宅时,满囤叔就买了四书家常念”
李春山点点头,没再说话,心里则想着满囤真正是今非昔比了
李贵林继续道“诸谋杀人者,徒三年三审五审”
“红枣一个七岁的孩子,”李高地又禁不住批评道“如何能知道大庆律这些话一准是满囤教她说的”
“满囤自己不敢跟咱们强嘴,便借红枣的嘴来说,这心眼子可够使的啊”
李春山撩眼皮看到李丰收面前桌上蓝封皮的大诰,问道“族长,这大诰里确是这样说的”
“嗯”李丰收于吧嗒吧嗒地吸旱烟中点了点头。
“是这样又咋样”李高地不满意道“族法比国法严还不是该的如此才能防范单个人给氏族招祸”
“不然诛九族啥的,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