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这边达官贵人都多迷恋道教,北边的辽国就多沉迷佛教,佛寺佛像是一座座的造。
听说将观音像熔了,耶律大石一惊,“真的吗”
虽然熔观音像很过分,但是为了他们凑岁币,那就不进步过分,反而很令人感动了。
“真的,就为了给兄弟国凑岁币啊。”高铭深吸一口气,语气痛苦地道“凑得这么辛苦,所以才延误时日,加上在沧州时,我们团内的王副使病了,才导致迟迟不来。耶律兄,你别看他现在不说话,但他在病榻上时,我叫他回东京去,他死活不回,挣扎说一定要为宋辽友谊出一份力量,现在辽国镇压女真,正需要银钱,一定要将钱送到,巩固宋辽关系。你说,是不是呀,王大人”
高铭笑眯眯地看王黼,王黼明知道高铭这么说故意臊他,也只能认了,“都如高大人所说。”
耶律大石便跟身边的两个契丹官员用契丹话说了一堆,三个人交流着什么,不出意外,就是翻译刚才高铭那一番表诚意的话。
之后,耶律大石道“宋国的诚意,我们都看到了,我为我方才的急躁向你道歉。”说罢,举起酒碗,“这是赔罪酒。”
高铭亦举杯笑道“不打紧,以后耶律兄有什么疑问尽管开口问,道理越辩越明,感情越谈越深,沟通是信任的桥梁嘛。”
耶律大石觉得高铭说话一套一套的,但不可否认很有道理。
众人把酒言欢,最后高铭叫人拿了三坛酒赠予三个契丹人,“我不知道这酒合不合辽国胃口,所以没多带,就带了十坛来,剩下的六坛我打算带到上京去。不过,没关系,如果愿意,可以留下地址,等我回宋国差人送到边境。”
耶律大石则道“不必这么麻烦,派一个会酿酒的工人过来就好了。”
你还真是懂收益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啊。高铭微笑道“嗯嗯,人我尽量找。”
想得美,你就等去吧,这些酒可是要卖给你们赚钱的。
耶律大石听了高铭的话,叫人捧着酒坛子带着随从们离开了,临走前道“明天早晨我来接你们,护送你们回上京。”
高铭挥手,“明天见,慢走。”将耶律大石等人送走了。
这三个契丹人骑在马上,耶律大石还好,另外两个身子歪斜,但无论怎么歪斜就是不掉下来,对他们来说,从小骑马,这马就跟自己的腿一样灵便。
耶律大石问这两人,“你们觉得宋国的态度如何是不是像之前以为的那样怠慢了”
其中一人,汉话虽然说得不好,但却基本上都能听懂,席间的对话,除了一些诗词外,他听了个七七八八,“依我看,今年他们来得晚,应该就是姓高的那个使节说的原因,没其他的。”
如果宋国对他们怠慢,说不定就会和女真勾在一起,这很危险。
另一个人汉话一点不懂,全程鸭子听雷,他道“我看他们三个,除了年岁大点的那个之外,剩下两个年轻的,长得都跟娘们似的,不是男子汉,我看啊,只有酒还不错,人不行。”
耶律大石轻笑。
姓高的正使,才思敏捷,那个姓花的副使,虽然没说几句话,但从步态和气质看,是个习武之人,功夫还很不错。
如果宋国的男人都像他俩这样,大辽就得反过来向南方送岁币了。
但,幸好不是。
第二天耶律大石如约来会馆见高铭他们,一起行路去上京。
当经过榆关,也就是山海关的时候,高铭一点都没表现出惋惜、愤恨、不甘等任何不悦的情绪,平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