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对耶律大石道“我们这个王副使,家在南方,终年不下雪,气候湿热,喝不得这种烈酒。”
耶律大石很好奇,“你们宋人喝不得这种烈酒,为什么还要酿造这种烈酒呢”
“实不相瞒,正是为了你们这个我们大宋的兄弟国酿造的。”高铭举起酒碗,“来,为了宋辽友谊干杯。”
虽然宋朝给辽国输送岁币,但正式文件上,两国是兄弟国,皇帝按照年龄大小称兄道弟。
当然跟辽国这种兄弟,也是江湖拜码头这种,一边进贡一边叫大哥,否则就被黑老大收拾。
耶律大石愣了下,也举起了酒碗笑道“说得好,干杯。”
酒水被他喝了大半碗,高铭赶紧叫人给他满上,带着几分醉意地道“不要客气,今天咱们把这一坛子酒都喝了。山高流水觅知音,我与耶律兄酒连心。”
耶律大石没听过这种油腔滑调的劝酒词,觉得有趣,加上酒劲儿上来,笑道“你我两国是兄弟国,你我称兄道弟很正常来,继续继续。”
此时辽国风雨飘摇,宋人主动示好,他也愿意顺水推舟,重新夯实两国之间的友谊。
王黼看得微张嘴巴,这还是刚才一进门就兴师问罪的契丹官员么
他再看花荣,见他一脸的淡定,显然已经习惯高铭的作为了,并不觉得有何异样。
耶律大石对高铭笑道“你们迟迟不来,我还以为宋国听说女真打破了辽阳府,就认为大辽国力衰退,不足以平定外乱,进而态度怠慢了。但是听了刚才高兄弟的话,我知道我误会了,我们两国之间共享太平百余年,宋国岂会有异心呢。”
他的话虚虚实实,很明显也是在敲打宋国使臣。
提出减免岁币要求的王黼在赵佶跟前侃侃而谈,但是契丹人就在眼前,却连吭声都不敢。
默默低着头,嘴巴搭在碗沿儿上。
花荣就对他道“王大人,你说呢”
王黼支支吾吾地嗯了声,此时这个气氛,如何叫他开口说大宋就是想落井下石,减免岁币。想必这耶律大石一定掀桌子走人。
耶律大石皱眉,“你们这位王副使怎么不说话,不认同我的话吗”
花荣就道“他可能是喝醉了,根本什么都没听清。你看他,耳根都红了。”
耶律大石呵呵一笑,“他醉了,就不要他说,高铭,你是正使,你来说,我刚才说的话,对吗”
王黼拿余光瞥高铭,他们从官家那里接到的任务可是减免岁币,本质就是趁火打劫,如何承认不是
高铭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爽快地对耶律大石道“当然是对的了,辽宋两国和平相处上百年,戴白之人不识干戈,这样的两国关系,自有国家起,前推一千年未曾有过,后推一千年恐怕也无来者。”
耶律大石满意地喝了一口酒,“哈哈,说得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别看女真现在闹得厉害,但我们大辽立国二百余年,国力雄厚,甲兵百万,一旦认真起来,剿灭女真不过是一两年的事。”
高铭不信以耶律大石的脑袋不明白现在辽国的状况,如果真这么自信,也就不会害怕宋国背叛他们了。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吹着唠,明明女真把辽国一个都城都攻占了,但到耶律大石嘴里,似乎风轻云淡根本不是事儿。
高铭发现这家伙果然也是个搞政治的好材料,难怪后来有那么大的家业。
耶律大石嘴里没实话,高铭也吹着聊,“相比辽国,我们宋国就难了,你也知道,岁币只能用白银,不要铜钱,可中原缺银,每年都凑得很辛苦。今年就更是了,据说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