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到名字的卷发男人点了点头。
“作为部落成员,这些兽人的基础是很薄弱的,他们的日常环境和生活方式和我们有很大的不同,从撒谢尔狼人这段时间上课的效果来看,不能用我们习惯的那种方式来引导。他们都有对新事物的好奇心,但对重复枯燥的劳动,不管是用手还是用脑,都表现出了不耐烦的态度。”云深说,“那有他们还没确定自己位置的原因,从他们进入预备队后,队内对他们再教学的成果可以证明。但预备队不会消化所有的狼人勇士,这些部落中多数的还是普通人,教员们可以通过了解他们的需求,针对情况改变上课的方式。”
云深把笔记本往前一推,“具体的做法大家可以现在就讨论。”
从春季到夏季,教学组的所有会议都是他主持的,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他的学生,只有郁金和另外两三人能跟上他安排的进度。有些人尤其是孩子对知识吸收的速度很快,但由己及人就不太顺利了,云深除了一边慢慢填充这些表现相对优秀的成员的知识体系,自己也一边参阅教育学类的书籍,跟他们一起从基础启蒙,内容讲授,事例讨论,技巧演示,到考核标准,课时安排等各方面,一点点地将他们的教学方式随着学校建设的进度搭出了框架。
现在要说构建起了本地特色的教学体系实在太早,效果倒是有一点的,在云深说完之后,不需要督促,在座的众人已经自发开始探讨。
会议结束后还有人留下来继续刚才的讨论,云深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和陶杯,祭师郁金先他一步搭在椅背上的羊毛大衣,“术师,我送您。”
云深点点头,坐在门边的预备队队员也站了起来,他们从后门走了出去。
刚离开暖意融融的室内,一股夹着雪沫的大风就猛地扑了过来,将几人的头发吹得一阵散乱。就算云深之外的诸人已经穿上了棉衣,但在内里还是单薄的秋装,这一阵透骨凉风让他们都不由自主地紧了紧领襟。
走到楼梯背风的拐角时,郁金的脚步缓了下来,“术师,有一件事”
云深看着他沉重的表情,“是你的老师,老祭师他”
郁金苦笑了一下,“是的。”语中未尽之意,两个都是聪明人,已经不必言明。
从云深第一次与遗族的老祭师见面到现在,时间刚过一年不久。他还记得这位老人持重的姿态和对书籍截然相反的热情,与遗族同行之后他和这位老人交谈过好几次,从这位坚韧执着的老人身上得到了关于遗族和这个世界不少珍贵的信息。在这个世界人均寿命不超过四十岁的时代,尤其他们还是生存条件恶劣的遗族,老祭师能寿过花甲其实已经算是难得。
“我记得上次询问的时候,你说过他老人家的精神还是很健旺”云深说,“果然还是我对他们太疏忽了。”
“您千万不要这么说老师他一直过得很好,我们还请了精灵药师过去看他,只是年纪到了,有些事是肯定会来的。”郁金说,“如果不是您,老师在我们全族迁徙的时候应该已经”他没有说下去,术师为他们做的,早已超过大恩不言谢的程度。
云深沉默了片刻,郁金抬头看向他,“所以,今天如果您有时间的话”
和基本上十人挤一间宿舍的年轻人相比,老人们的空间就宽裕得多,只放了两张木床的小房间打扫得很干净,作为底楼,这里供暖的方式仍然是地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