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是太缇无上的王。
公孙黎驰做为御史, 在而立之年见证了那个少年在万象的凶险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一身龙蟒金顶登上了太缇的宝座。
“参见吾皇万岁”俯身下是万民的臣服跪拜。
得到了这一个天下,但这位涉血而来的帝王却没有想像中的高兴。
或者说
那张脸原就是这么的波澜不惊从无见喜怒哀乐,与其说不怒自威, 倒不如说这个新帝的性子似生生得有些过于凉薄了
朝拜起身,公孙黎弛如是想着。
那时,公孙黎弛打心眼里认定,这天下怕是不存在任何的东西能够牵动这位新帝的一丝一绪。
是的,他曾经是这么认为的。
“爱卿此来也是劝孤王立后吗”立朝一年之后, 国中皇后之选众说纷纭,被一众同僚推攘着进了内殿劝亲的公孙黎驰心里是有苦说不出的。
这事怎么算都是礼部的事, 和他这个御史是远远的搭不上干系。
“嗯”
知道帝主也许有未言的隐情,公孙黎驰举着折子折中了一下,委婉的说, “国中立朝已有一年余, 这皇后之位却迟迟空悬未明,不知皇上心中可是别有打算”
“算是吧。”意外的,公孙黎弛听到君主如是说, 不由得抬起了头。
那一时他背对着他,只看得见他临月而立的背影,有着说不清的清寂。
“皇上”
“只是孤王少时能答应过一位女子, 要回来娶她为妻。”他说,“孤王不愿背诺。”
“这”公孙黎弛心里意外而又惊喜,“不知是何人呢”
甭管是谁家的姑娘, 这国中纲本后嗣大事如何说都是有个皇后总比没有的好。
“她已为人妇。”公孙黎弛听到太缇王笑了一声,那一声笑有着说不清的情绪包含在内。
这让公孙黎弛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只感觉自己怕是一脚踩到了太缇王的雷坑,背后不断的冒着冷汗,立马的缄了声不敢在说其它。
“所以,算了罢。”他抬头望向了天空的月如是说道。
公孙黎弛连连应下,不敢再提这一件事。
只是就在退下去的时候,听到了他开口,“待孤王再见她一面之后,国中立后之事便全权交由礼部崔缘操办决定,你回去告诉他们,若要再涉孤王宫中事,必以谋逆篡位之罪论处。”
依旧是那般不怒自威的语气,听着雍容。
当夜,公孙黎弛燃灯记史的时候,只提笔的手久久的悬在了空中写不下一个字。
皇上他,竟原也是个多情情深之人
可也真是奇怪,以皇上的才智模样地位,这世上又有哪个女子会弃皇上而去呢
“”
不比几代朝堂易主,皇上是借用了被太皇囚于离火地宫的皇室遗氏,如与魔鬼交易一般,这当中也造就了太缇国中经久的动荡与混乱。
在提及立后之事已过去两年之后,主上心里记挂的那一名女子却还是杳无音信。
夺位只花了不到三个月,但是平乱却花了快要整整三年的时间还未见清朗。
又一次将逆贼斩杀于了金锏之下,只是这一次从那贼人的怀里掉出了一个玉佩,那是皇上心里记挂着的那名女子的旧物。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公孙黎弛急急忙忙的从渚水赶了回来,这一场平乱共擒获了三百四十七人,而在这不到一天的时间里,王上将这三百四十七人逐一审问后杀。
据说,那块玉佩是从一个女子手中抢过来的,那女子在漠沙西地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