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只是个送货员,顶多朋友比较多罢了。
我将几乎大半的精力持续关注国木田那边的进展,但我自己也没有闲着。我尝试着用一个文人的方式,去解决这件事。
我持续不断地往来信人的地址寄信即便福泽先生说那地方早就废弃了。
国木田每天都和我分享着最新进度,情况似乎越来越好所谓的猜想似乎只是个空谈。
我、中也、国木田几人甚至不禁畅想起之后该如何放松。
一切都在好转。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再一次收到那位读者的信。他自称。
在距离来信人预告时间前两个小时。
听说,您似乎十分担忧。其实,完全不必如此。我敢保证,您一定会出现在那艘诺亚方舟之上,指引我和帽子先生走向正确的道路。
明天您将会看到一个干干净净的横滨。委屈您安安分分呆在家里,千万不要去综合大楼喔。这里可安置了不少炸弹。
这
没空去细思,我决定立刻前往那栋大楼。
“芥川,跑这么急干嘛”
我奔跑着,中也的叫喊被我抛在身后,风把他的尾音拉得极长。
我已经出离愤怒了,然而我并没有丧失理智。这么说或许有些自夸,可我确实是那种越愤怒便越冷静的人。
布置了不少炸弹。
心理学上说,凡以爆炸等作为宣泄手段的高智商反社会功能者多具有过于自我的潜意识。
自恋、高傲、完美主义这样的人一旦选择爆炸,可不会乖乖躲在某个角落里窃笑。
相反,他们不惜舍身犯险,在观察绝佳的方位观赏盛大的烟花。
我又想起先前的那封信所谓的烟火原来是这样啊。
所谓的综合大楼是横滨中华街的一幢综合商业购物中心。距离镭钵街大约三十分钟的路程。
并不远,我当我喘着粗气到那里的时候,商场里还有不少人,我忙走进旋转门,不巧刚好和一位和女儿说话的母亲撞了个正着。
”唔。”她本能小声痛呼着。
我伸了伸手,迟疑着要不要扶她,不过下一秒已经不需要我做这样的决定了。
穿红色和服的小姑娘扶起她的母亲,还不忘朝我瞪了一眼,拉着她神色不愉的母亲走了。
我继续往顶层去,不出我所料。
天台那里一位格子衫、大学生模样的青年靠在栏杆上,听到声响他转过头来他的颧骨像锄头一样尖、侧面看上去刻薄、冷酷。
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片刻他又换上温和的神情,眼睛里冒出精明的光,上下打量我几眼。
“和帽子君说得一样,我鬼老师居然真是个固执的小孩子啊。”
帽子君想必就是津岛说的那位幕后黑手吧
但不管那位多么可恶,眼下更重要的是“烟花”的执行人。
我尝试着说服他,“放弃吧,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老师还不认识我吧叫我荻原就好。”
自称荻原的青年温文尔雅极了,“早就想问老师您这个问题了新原君在吞食煤气那刻是怎么想的呢”
但荻原君并不期待我的回答。
“我想一定是失望地不得了这个虚伪的世界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连拯救的可能性也没有,新原君一定是认识到这一点才会无望地自杀吧。”
“新原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