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也就是周一的时候,国木田带给我一个好消息。来信人锁定在东京大学。
不光如此,能量颇大、人脉颇广的福泽先生在得知这件事后居然也没有劈头盖脸一通斥责。相反,他只是稍稍沉吟片刻,说,这样啊。那我也想想办法吧。
这是国木田先生转告给我的话。
下午,福泽先生已联系人请求大学予以笔迹和犯罪心理侧写,搜查重点对象是化工等领域的修士和博士。
此前,国木田和我经过比信件,发现来信人很可能是之前那位“氢氧电池”的读者。
范围缩小了、搜查范围又如此之广应该很快便能得出结果。
我一方面为如此大动干戈而倍加担忧,甚至深感愧疚,另一方面又希望得到确实没有的消息即便这会让我的愧疚坐实。
除此之外,倒还有另一件事。
津岛先生继几天的掉线之后,又一次和我联系上了。
刚恢复联系时,他似乎十分抱歉和惶恐,偶尔我回复晚了那么半个小时,他便会反复再三保证,说,我绝不是故意鸽老师这么久
我只是很担心老师的处境,所以拜托朋友帮忙查一查又说,老师是不是因我的失踪而过意不去打算不再理我呢
我当然不会为此而过意不去。与其说不介意他的失踪,更像是希冀。我希望他更多把目光投入到现实中,而不是我这么一个遥亘千里的作者。
这对于关心他、爱他的人来说太不公平了。
但当我委婉说出这件事后,津岛却显得乐不可支从他的用词来看。
“老师您多虑了,其实我的朋友们都很喜欢你,一个喜欢得不得了,对你那两篇小说说是倒背如流也不夸张另一个口上指责你装正经,可他这个人其实最爱装正经了噗哈哈哈哈。”
我发现他的朋友都很有趣。说实
话,真难看出他是这种交际广泛的人。
于是我就这样问,“是之前你拜托查一查的朋友吗”
在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是另一个朋友,年轻得不得了的干部。我已经拜托那家伙好好地教训幕后主使了,想必他肯定不会再搞事。”
我正要询问幕后主使是谁是我想的那位东大学子吗
津岛先生又连连发了几个痛心的表情。
“倒是老师为什么会认识那个黑心家伙啊,他居然有幸看到老师的真面目可恶啊,好羡慕。”
“我也好想见见老师啊。”
津岛自和我聊天起,这样的话说了不知凡己,如何应对我早就驾轻就熟。
草草安慰他几句,我问,“话说回来,教训幕后主使又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我更想问他是怎么做到的。毕竟,只是一个送货员而已。
但万万没想到,我这句话一说就好像一下子打开了津岛先生身上的某个开关。电话顿时嗡嗡嗡响个不停。
津岛先生在疯狂地输入信息。
“啊,老师您终于问到了。怎么样”
“你的读者修治先生还是有不少可取之处的吧下次再有这种事情请完全不要介意,只管交给我就好。”
“我绝对会把他做的漂漂亮亮”
“总之,老师您就不用再为此担心了。”
这样子像极刚得了奖赏的小孩,急匆匆捧着小红花来向家长讨糖果吃。
很可爱。
饶是我现在心情烦忧,也不免这样想。只是,我并不拿津岛先生的话当真。
连侦探社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