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虽是跪着, 但脸上风轻云淡运筹帷幄,先皇狠辣, 今上荒唐, 养出来的儿子竟然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天真稚子, 仁懦得不堪一击。
良久, 太子把手放下,露出了一张平静的脸,他从椅子上站起来, 居高临下, 眼神悠远, “孤竟不知内外私通的人是右相,你瞒得孤好惨啊。”
右相也不意外, 本来他就是指望着太子没经事儿自己犯糊涂, 现下他没有入圈套, 也是意料之中, 倒还有几分赵家人的样子。
“太子不要凭空污人清白,臣就是一提议,平息动乱也是臣之所愿。”
太子冷哼一声,“你真以为孤是稚子,不分忠奸但凡你还有一点儿忠君之心,主辱臣死,你就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那些贼寇要孤, 就把孤交出去,孤可是大梁太子,父皇走了孤就是代表大梁皇室,你这是把大梁的国威放在地上摩擦。”
右相径自起来,掸了掸袍服上的灰尘,“太子倒是没辜负被左相教导这么多年,学到他几分本事,是,臣是有异心,这样你又能拿臣怎么样呢只不过臣好奇的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太子忍不住说“孤又不是智障,这叛军那么奇葩的理由都想的出来,时机又把握的那么好,没有内鬼才怪了。话说回来,右相要是带着一大群人逼孤出城自保,孤说不定就真的迫于压力答应了,可惜,右相一个人来的”
右相面对他的挖苦毫不动容,只说“臣未必不想,但朝中古板之人太多。”
太子说了一会儿挥手想让外面的人进来,谁知道挥半天没有人,他意识不好,这时一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剑锋锋利,他还能感受到冰凉的触感,“右相这是狗急跳墙了”
“殿下说话小心点儿,小心臣手哆嗦,毕竟臣年纪大了,控制不住。只要劫持到你,这梁都自然就都在本相手中。”
太子虽然心慌,但还是挺直胸膛讥笑“右相说什么梦话呢,你同意,各位臣工可不同意。”
“你”右相的刀锋逼近,渗出血来,“伶牙俐齿的,倒是和你老子很像。”
就在太子觉得吾命休矣的时候,脖子上的刀一哆嗦,就砰然落地,右相肥大的身躯也倒在了低下,等人倒下的时候,才露出后面的人来,正是舒苒。
舒苒过去扶着太子,“尧哥,你没事儿吧。”
她嫌弃又惊慌地把手里的青花瓷碎片扔了,“幸好我从后殿进来,拿着花瓶把人砸晕了。现在该怎么处置右相”
太子坐在椅子上,这时候才露出一点儿这个年龄该有的后怕来,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血迹,“现在还是赶紧把殷卫使叫过来,这皇宫里也不安全。”
“我已经吩咐宫女去叫了。殷大人在宫里当值,想必很快就过来了。”
他们找绳子准备把右相捆起来,舒苒一低头的时候,一双男人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了。
太子一时到不对已经晚了,此时殷翊岑也带着人过来了,把殿外围住,殷翊岑走到太子身边,和吴良对峙。
“吴兄,没想到是你,你和右相到底要干什么谋反是要诛九族的,你现下放下人还来得及。”
吴良带进来的人把右相扶起来之后,他们就往宫外退,眼看着就要退出宫门了,殷翊岑忍不住说“殿下,不能放他们走啊,否则后患无穷。”
右相浸淫官场多年,想搞他们太容易了,这等于是给叛军送去一个活地图和情报科啊,简直就是给对方送锦鲤。
太子有些犹豫“可他们挟持着刘姑娘,孤孤”
见太子犹豫不决,吴良大笑,“殷兄,你可别白费力气了,你可知咱们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