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翊岑沉住气,问“臣刚听人回报殿下被劫持时,镇定自若,凛然不惧,甚至出口嘲讽,不堕储君威仪,殿下不怕激怒右相,不怕死吗”
太子洒然一笑“这有何惧孤为太子,面对敌人猥琐卑微,才是该死。”
他说完若有所悟,“孤明白殷大人的意思了。”
太子挺直脊背,终于有了皇后所希望的刚决果断,却是在大悲痛中忍舍断离。
他偏过头不去看她,“江山稳固就在孤一念之间,苒妹,我可以舍了这太子身份和你在一起,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但我不能拿黎民百姓,赵氏基业来换你,那责任太重,你担不起,我也担不起。”
他背过身去,脊背像是被压弯了一样,挥手。
瞬间,万箭齐发。
吴良见太子真能狠得下心来,连忙心底一声卧槽,凭着身手矫健藏到柱子后面,还顺带把舒苒也救了。
一波箭雨之后,一辆马车在宫门口疾驰而来。
本来就离宫门口很近,所以趁着这机会他们一行忍乘着马车跑了,舒苒趁机咬了一口吴良的手臂,成功逃脱。
太子跑到舒苒身边,捏着她的肩膀,“你没事儿吧。”
舒苒白着脸,“没事儿。”说完倒了下去。
现下所有大臣都知道右相叛逃了,叛军在城外已经开始叫骂起来,战争形势一触即发。
所有人都集合在殿中,风雨欲来。
太子坐在上面看着下面的官员,一阵绝望,此次父皇去参加会盟,把镇国大将军也带走了,禁军统领王统领也带走了,只剩下一些只会嘴上哔哔的文官,兵力严重不足。
就他们这一群人,等叛军真的攻城了,怕不是抵不过一天。
殷翊岑此时跪在地上,“殿下,陛下走时给臣留了五百兵士保卫皇城安全,有了这五百人,殿下可不用太过担心。”
太子欣喜过望,他爹总算干件人事儿了,但是就这五百人也守不住城啊。
“殷卫使可给父皇送信了”
“送了,快马加鞭陛下也得两日收到消息。”
兵部尚书此时出言,“殿下,臣等死守京城,至少需要熬过五天,陛下才能回援,到时候京城之危才可解。现下是要商量怎么守住这五天的时间。”
“钱尚书言之有理,现下众位大人还是商讨一下怎么守住城池吧。”
镇国公力挺大外甥,“臣府上有些家丁,或可一用。”
太子叹息,“只能如此了,还请众位大臣安抚好百姓,秩序不能乱,殷卫使,你跟我来,舅舅,你也来。”
他带着人去找了惠妃,让她拿着牌子开了皇后的小金库,“舅舅,你拿着钱财到大街上招募人去加固城楼防卫,多制些热油和滚木。然后,让各府上的人都选一些强健之人上城楼防卫,最好都像您府上一样的。”
镇国公迟疑,“这各府家奴虽多,但是恐不愿意啊。”
太子摸着腰间玉佩的手一紧,叹息一声,语气轻柔又无奈,“容不得他们不同意,各位大人可都是在宫里呢,你叫人去寻大人们的印信,要是他们不给,就押到城楼上亲自上场,想必大人们会想清楚的。”
镇国公一窒,连殷翊岑也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这无耻的手法,不看人他还以为陛下亲临了呢。
这是平日里温和稳重的太子怕不是假的吧
镇国公反应过来就是一喜,“遵命”别管对不对,大外甥能顶住压力不慌不忙出主意镇压叛军就是好事儿,至少有希望了啊。
太子又对殷翊岑吩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