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听皇帝说了什么舍不舍的话, 脸上一片茫然, 好一会儿生锈的脑袋才转过来。
“陛下,不娶了不娶了,俺们天儿不娶了。”
她慌忙摆手,不娶了还不行嘛, 要不是看那小丫头片子长得还行, 她还看不上呢, 比隔壁大花身子骨弱多了,也就身份还有可取之处。
赵长明气笑了,皇后也忍不住出声厉色呵斥“公主金尊玉贵,岂是你可轻忽的”想娶就娶, 想不娶就不娶, 遛猴玩呢
皇家公主的声誉就在她口里捣鼓了遍, 语气不以为然还充满轻蔑
就算陛下护着, 她也忍不了这口气。
赵长明懒得跟无知妇人争辩,直接一摆手, 仪鸾卫就把地上晕乎的刘天拽起来就往外走。
刘氏上前拉扯护着。
她这才有些惊慌了,真要拉下去剥皮大外甥真这么狠心
“陛下, 不行啊,那是我们刘家唯一的独苗啊,是你娘嫡亲的血脉,你怎么能伤害你孙外甥呢没天理了啊, 大外甥要杀人了啊,可怜我的大妹一走,咱们刘家的根都护不住了啊”
她撒泼打滚就是不让人拉走刘天,仪鸾卫顾忌着她世子夫人的身份不敢轻动,竟然就僵持起来。
赵长明在宴席上多用了几杯,后劲有些上来了,又被吵着脑仁都疼了,哭喊声激起他的暴虐之气。
他眼神阴凉,仪鸾卫是不中用了。
就在帝王起了杀心的时候,有一个人出来,一个利索就用刀背把刘氏拍晕了。
殷翊岑单膝跪下,“让陛下受惊了,是臣的失职。”
赵长明的眉头舒展开来,“起吧,你又不当职,何错之有”
殷翊岑作了个手势,仪鸾卫手脚麻利就把躺着的俩人拖下去了。
景沅从皇帝身后出来,“父皇,你真的要把人剥皮啊”
赵长明挑了挑眉,“怎么,想为他求情”
景沅脸上有些迟疑,她知道父皇颇为看重母族,这样会不会让父皇为难
月落栀在后面悄悄拉拉她的袖子,“你可别犯糊涂。”要是这样的人也想宽恕的话,那她就有些看不起大梁的公主了。
景沅咬咬唇,鼓起勇气说“不想。”
皇帝这才笑了,摸了摸她的头,“这才是朕的女儿。”
闹了这一晚上,赵长明也颇觉疲惫,被皇后扶着上了御辇。
他支着头,闭着眼小憩,神思混沌之间,偶一睁眼,就发现不对劲,“怎么这路有些陌生朝着什么方向去的”
皇后有些幽怨地说“陛下都多久没有去过荣华宫了,自然是觉得陌生了。”
他一激灵,“荣华宫停下停下。”
沈皇后见他伸着手扑腾地有些激烈,跟要去什么蜘蛛精盘丝洞似的,怒气上头,一把把人地两只手摁在座位上死死的。
赵长明神思倦怠,又放松了心神,所以被压住也没有惊叫,只是有些呆愣得望着眼前人,眼睛瞪得微圆,没有一丝阴霾,恍若稚子。
皇后看他这样子,敏锐发现了他现在的状态,心思一转,就扬声对着外面说“继续走。”
任欢知道陛下自来不喜去后宫,在御辇旁小心翼翼又多问了一句“是去荣华宫”
御辇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嗯。”
赵长明想说不去荣华宫,却被皇后一横眼,挺大个人,抱着腿缩成一团团在角落,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任欢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陛下反驳的声音,就一扬拂尘,让人起行向荣华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