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自己睡了多久。
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还有更久。
久违的。
我做了梦。
梦里有着许久不见的那扇石之门。
也有着正在摇尾轻哼的命运。
她长尾在地上反复拍打着节拍。
而我正坐在她身前平静听着。
低低吐着温柔的音节,起承转合间,声音十分悦耳,没有一点阻碍。
而我却听不懂她所唱的内容。
那绝非是人类的语言。
反倒是像是被什么特意抹消后而留下的声音。
像是察觉到了我窘境,对方拿毛绒绒的耳朵蹭了蹭。落进脖颈的发丝因此被挤得乱翘着,带来了轻微的痒意。
我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脖子,却触摸到一片粘稠。
也正是此刻。
歌声骤停。
靠在身上的重量随着拉开距离而消失,缓缓在眼前抬起头的命运兽瞳紧缩,獠牙上鲜明的血渍彰显着她刚刚做了什么。那双碧蓝眼瞳中没有得手的兴奋,只有掩饰不住的惊惶。
明明是自己发起了袭击,但是她竟然显得比我还要无措。犹如犯错的小孩子,命运匆忙捂在我脖颈上的手在颤抖,像是要求得原谅,又像是要解释这事。
仓促间。
她唇瓣启合,冲我叫喊什么。
我侧耳细听。
下一秒。
那传入耳中欣喜若狂的声音却是从外界传来的。
“是船我们得救了。”
石门碎裂。
境界崩塌。
那声音仿若一把重锤。
让梦境的世界瞬间分离崩析。
我睁开眼。
平稳航行在辽阔海面的巨轮十分张扬,就这样蛮横地闯进视野中。
114
垂放的舷梯下至眼前。
偌大的轮船上却不见人影。
望着崭新的船只,我暂且压下了心头的那些焦虑。
相比之前无头无尾的梦,我觉得如今这艘货船更需要在意。
尽管它对我们而言是及时雨。
但是未免也太及时了。
船身十分干净。
也没有搏斗过的痕迹。
除了好几架分布在船首尖的起吊机,也寻不到什么货物。
“这艘船是怎么回事掌舵室没有船长,无线通信也不见技术员。”
“会不会是海鲜吃坏了肚子,集体去厕所了”
波鲁纳雷夫接过乔瑟夫的话茬,想要努力地缓和气氛,但是我摇头打破了他的幻想。
“这艘货轮可远比看去诡异多了。”
悠悠转动的平衡舵前明明没有人操作,却在运转这点就足以说明了问题。
同样也察觉到异样的乔瑟夫皱起眉来,但是没能说更多就被安的一声惊呼吸引了注意。
“大家过来一下这边”
在掌舵室的隔间内,被困在牢笼后的棕色猩猩应声抬起来头。见到我们这群生人,它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毛皮光华。
精神极佳。
牢笼里的水果残渣也还未腐败。
这些状态都说明了至少在昨天或者今天,还有人在喂食这只动物。
乔瑟夫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件事,他眉心为蹙,招手冲我们下令“走